他像囿困于牢笼的鸟,期待能有一日飞出高墙。

宁长乐曾以为罗文瑾会是最佳的机会,如今看来,大错特错。

庆幸,还不算晚。

两人相识四年,相约两年。其实,一年内见不到几次面,往往是久安借着出门采购的机会,书信往来。

信物除了玉戒,唯有两支玉簪。信件倒积攒了六十余封。

下人把炭火烧得通红,宁长乐看也不看地把玉簪和信件扔进火盆内,任由火舌吞没。

久安静静地守着宁长乐。

红暖光映照下,主子的脸半明半暗,让人看不清情绪。

半个时辰后。

扫地小厮阿财避开众人,悄悄入了落雨轩。

院子内的桃树只剩下褐色木桩、几根残枝。阿财踩断桃枝,小心地敲门,进了厅内。

炭火盆内,木炭燃尽,只剩下满盆灰烬。

阿财眼睛略过炭火盆,看向大少爷。说是大少爷,实际在丞相府,没有下人敢这么称呼,以免惹夫人小姐生气,只模模糊糊地称呼一声公子。

公子正姿态优雅地品着茶,许是刚才炭火烧得过旺,公子面色白嫩透粉,好看得不像凡人。

阿财看得呆愣住。

宁长乐放下茶,温和问道:“阿财,爹爹和公主说了什么?”

阿财回过神,老实回道:“奴才离得远,听得不怎么清楚。老爷和小姐夫人吵得凶,好像说什么‘皇上’,‘安王军’,‘安王若薨死’的话。后来小姐哭得厉害,夫人就扶着小姐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