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香柱燃尽,大锣敲定之时,萧安萝轻轻泄了一口气,后背被汗水进士,金寿字护甲将掌心掐出深深的指甲印。
她的心中毫无喜意,反倒逐渐升起难以言喻的怨念和懊恼:若不是皇后要,她也不会花这么一大笔冤枉钱。
月字包厢。
宁长乐笑语盈盈:“这出戏,王爷看得可还满意?”
“你赢了。”萧厉藏于袖中的手在微微颤抖。
宁长乐是个疯子。但他却如此兴奋,恨不得将人抱进怀里狠狠揉搓。
“王爷,我此番找你来,不仅是为了看戏,而是同你算一笔账。”
宁长乐喝了口茶,不疾不徐地说道: “大周朝禁军士兵的饷银,一月不足三贯钱,连平民百姓挣得也比他们多。所以近些年来,禁军逃兵役者屡禁不止。这也是皇上为何愿意把安王军补充到禁军中的原因之一。
当然啦,十二卫禁军乃是天子近臣,按照资品和荫第惯例,有三成的人是官员子嗣补卫,比如二品、三品子补亲卫,三品孙、四品子补勋卫……
这些高官之子们其实不在乎饷银,但你带来的安王军不一样……他们大都出身于贫寒,依靠军饷养家糊口,朝廷发放的饷银却不足以支撑他们养家,况且还时常拖欠……”
萧厉脸色黑沉,瞳孔紧锁,压低声音道:“你想说什么?”
“我看过王府账册。你的府库看起来充实,其实尽是些加盖圣印的御赐之物,中看不中用,很难脱手。
实际上王府几近没有现银。你把自己的俸禄、封地永佃田的税收,几乎全都补贴给了这五万兵士。哦,对了。因为去年灾祸连连,你甚至连封地内的税收减免三年,导致本不富裕的王府雪上加霜。据我估算,再过两个月,恐怕王府连一千兵士的月俸都发不起了吧。”
“你怎么会有王府账簿?”萧厉脸色阴沉如黑云压城,颇有风雨欲来的暴虐气息。
宁长乐无辜地耸肩:“许伯说,是你让他给我的啊。我为了不辜负你的重托,还特意命人找兵士考证、去封地探查,甚至去了趟北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