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娘不识字,她揉了揉儿子的脑袋,一把将他拥在怀里,眼泪扑簌簌地落下:“好儿子,好儿子。”
宁长乐察觉不对,柔声问道:“婉娘与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宁长乐的言语有一种坚定人心的力量。婉娘抱住儿子,再憋不住,嚎啕大哭道:“他外面有人了……”
她见到了夫婿。她的丈夫穿着绸布做的衣衫,披兔绒大氅,从马车上来后,贴心地扶下一位缀满朱钗的美妇人。两人举止亲昵,搂搂抱抱。
婉娘冲向去理论,争吵中得知夫婿被城中的富商女儿看中,已和人家成了亲。
此次回来,根本没打算告知她,而是打算带着新妇祭祖。
隔壁王伯实在看不下去,偷偷把人回来的消息告知她。
青梅竹马的丈夫背弃自己不说,当众写下休书,给她难堪,数落她粗笨无知,难以忍受。
他们的孩子竟也狠心不要,只说没生过这个孩子。端着大慈大悲的施舍模样,把房子留给她们娘俩,怜悯她们不至于流落街头。
婉娘痛不欲生,想不明白阿郎为何会变成这样?两人家境都不算富裕,成亲时只有一座茅草房。
这几间瓦房,是两人一点点攒钱垒起来的,还有他的父母双亲,也是婉娘伺候送走。
十里八乡都夸她聪慧又能干。眼看日子越过越好,为何就突然变心另娶了呢?
儿媳的身份、妻子的身份、母亲的身份,她自认不算优秀,也没有出过差错。她到底做错什么?老天让她遇到这种事情。
婉娘哭得双目通红,上气不接下气。小蛋子被娘亲吓到,也跟着哇哇大哭起来。
宁长乐一边哄孩子,一边轻声安抚:“你没有做错事情,错的是那个男人。上天不忍心你蒙在谷里,受他欺骗,才让你早早看清一个人的真面目,重新开始生活。”
“我家中产业很多,有一位厉害的长辈,你若愿意,可以跟着她学做生意,靠自己也能活得很好。”
宁长乐细心地安抚,“你一定能给小蛋子更好的生活,就算没有那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