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三人离开的背影久久没有缓过神来,后知后觉又十分恼羞成怒。
——平日里怯懦无比、说什么都只会顺着别人的意思温柔笑笑的人,怎么一夜之间长出了这么大的脾气?
昨晚那些话是好心劝他降低期望就不会失望,不识好歹还破罐破摔了?
三人离开餐厅后。
朱筱阳说:“吃枪药了啊这么大脾气?”
宇文秋心说你应该是没见过枪药。
诚邀你去我们竟圈混两天,你就知道喷子们都是从咿呀学语时就在吃枪药的。
宇文秋嗤笑:“至于的。你小爹忙着,没功夫陪他打太极。”
侯天齐把他脖子搂得死紧:“不以己悲!我们秋宝成熟了啊!”
秋宝:“……”
悲个锤子,老子早就是个成熟的喷子了。
像他这种出身福利院的小孩,察言观色的本领几乎是生存所必须的。
就像习惯压抑自己情绪、天天笑脸逢迎人的小练习生一样,他们那儿的小孩儿为人处事小心翼翼,大概都渴望被领养、希望能有个家,所以总是乖巧、总在讨好人。
只有他是个例外。
自从知道自己是被原生家庭抛弃的那天起,他便不再憧憬有个家。
亲生父母说不要就能不要他,领养的亲情就一定能长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