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宇文秋安静片刻,又主动把重点抓了回去,一本正经反问:“队长,那你觉得我玩机械师单杀xiao三次的天赋,浪费了不可惜吗?”
万燧似乎没料到他会这么说,稍稍挑了一下眉。
宇文秋双手撑在身后,仰头望着雨棚边沿和夜空相交的那道明显的分界线,说:“我小时候,不是自愿去当练习生的。”
万燧怔了一下。
他第一次对别人过往的经历产生了一丝好奇。
也是第一次因为别人愿意对自己讲述过往的经历……而感到意外的愉悦。
他默然而认真地听着。
“我家里条件不是很好,我的出生应该也给我,呃,给我……爸妈添了不少麻烦。有一回不小心听见他们吵架,说有了我纯属是个麻烦的意外,可能是一时上头的气话吧,因为最后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还是把我留下了。我那时候不太懂,但后来长大了一点勉强能明白,他们应该是觉得我绑住了他们的人生。”
“十一二岁的时候吧,星汉娱乐要招一批孩子做练习生,养成系那种路线,我……我妈撞见了海选。我怀疑他们压根没考虑过这公司是不是骗子、是不是人贩子,就把我送过去了……不过还好不是。”
宇文秋提及父母时,话语间有微妙的停顿,因为他着实不适应这样的称谓。
在万燧看来,这又像是与父母关系生疏的表现。
“后来虽然侥幸被选上,但我都十来岁了,身体条件比不上那些从小就学舞蹈的孩子,所以我每次去练舞,都会觉得很痛苦——因为只要练舞,就会疼,就会受伤。”
“我不爱读书,但却非常非常想念我的学校和同学。可是去公司当练习生也是要给钱的,好几万,比学费贵,他们为了能不花心思照料我,又寄希望于万一以后我当了明星可以挣钱呢?就咬咬牙挤出来给了。明明是他们替我做的决定,他们却要反过来责怪我是个漏钱的兜。”
“所以我不敢说要回学校读书的话。我每天只能拼了命练舞、痛苦地练舞,每天练十四个小时,就为了有一天能够企及他们的期望。但是……怎么说呢,我后来懂了,他们这种期望其实并不是基于……父母希望孩子过得好,他们只是想让我有能力对他们好、有能力改善他们的生活罢了。”
“唔,但我想老天爷真的会给拼命的人一点机会吧,我被公司选中去参加韩国公司练习生的培训项目,公司掏钱的那种,他们高兴坏了,破天荒一起带我出去逛街,买了新的衣服,吃了顿德克士,还送了我一个行李箱,那个行李箱我一直用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