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早“哼”了一声,鼻子里出了一股气,嫌弃的意味快要溢了出来:“谁要跟温恕住在一起,嘴也不甜,架也不会打,还臭烘烘的。”
“那跟……”
“跟你住还差不多。”
迟早有点不自然地挪了挪脑袋,把身子侧过去了一点,不去看温叙忍不住弯起的嘴角。温叙好像摸准了这人的古怪脾气,并不把他的反话放在心里。
就在这时,迟早飞快地说出了一句话,温叙一愣,根本没听清楚,只好凑近了点,问到:“你说什么?”
“我说,”迟早有点不耐烦,“你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温叙乐了,抱着胳膊,像是故意在逗他一样缓缓说着:“那我——要——”
“有话快说。”迟早瞥了他一眼,又飞快地把眼神收了回来。
“明早我想吃学校二楼的灌汤包,一笼有七个,小小的那个。”温叙正色,严肃地说着。
迟早有点疑惑地看了一眼温叙,一句“就这?”顺着嘴就秃噜了出来。他本以为这人至少会要一个小玩具、小蛋糕,或是一本学习资料,却没想到只是一笼每早都能吃到的灌汤包。
温叙点点头,留下了小小一瓶驱蚊液,背着书包走出了储物间。他转过头看向迟早,笑着说道:“别忘了,我在高二二班。”
迟早自顾自说了句“谁稀罕你的驱蚊液”,一边却忍不住往自己小腿肚上喷了两下,闻着淡淡的橘子皮味。
不同于他常用的花露水呛人的味道,温叙送他的驱蚊液的味道就像是温叙本人一样,淡淡的、温温柔柔的,没有任何攻击力,好像一直就是这样默默陪伴着,在他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
这是他记忆中最初的,关于温叙的气味。
第二天一大早,迟早就昏昏沉沉地从桌子上直起了腰,趁着老师不注意大大地伸了一个懒腰。他往常都是要睡过一整个早读,连带着早餐也不吃,睡到第一节 上课才迷迷糊糊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