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叙虽然是这么说着,但心里并不是不慌。他之前和温恕打过电话,简单说了这事,温恕吓得交代了好多,还让他赶紧打电话去报警,申请保护。
温恕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跳出来了,他生怕这些还和那时候的事情有关,还和那人有关。
“都五年了,你还不打算放过我吗?”温恕挂断了电话之后,捏着拳头狠狠捶向了墙壁,怒吼变成了低沉的哽咽,“余斯山,你要是敢动我哥……这次我和你同归于尽。”
五年了,从那天那件事情曝光了之后,温恕就没再见过余斯山。迟早将刀子捅进了余斯山表弟的肚子,余斯山留给了温恕一封信,从此没了踪迹。
那封信里的每一个字都印在温恕的脑海里,他翻来覆去地看,密密麻麻的字迹中间,清晰地写着一句话:“别想逃,你摆脱不掉我。”
好像温恕只要再次走到街角,稍微一回头,就能看到余斯山穿着齐整的西装,人模狗样地站在那里。
温叙扶着墙,抹了一把脸上的奶油,茫然地站在门口。旁边同样茫然,而且茫然中带着点愤怒的,就是姜暄。这场盛大的宴会如他们所料,成了唢呐精们的狂欢,本来就爱闹爱玩的一群人聚在了一起,二话不说就把蛋糕给糊在了唯一一个男性——温叙的脸上。
连着头发丝,连着还没来得及换下的院服,通通被奶油蛋糕糟蹋了个遍。
姜暄看着温叙的造型,又是嫌弃,又没什么办法,只能无奈地抽了几张湿纸巾,用两根指头捏着,敷衍地在他脸上擦了擦。
可这个动作隔着玻璃,在外面的人看来,却是格外暧昧:两个人的距离很近,女孩的手在温叙的脸上抚摸着,头微微歪了点,像是枕在温叙的脖颈处,好像再近一点,两个人就能亲上了,可偏偏温叙还一脸淡定,默许了这人的行为。
迟早捏紧了手里的单子,把纸张狠狠捏成了一大团,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他好像在和自己生闷气,又打心底里觉得委屈,这人先前睡了自己不说,睡完了就像没这么回事一样,居然现在还和女孩子打情骂俏。
“呸,渣男。”迟早蹲在街边,忍不住点燃了一支烟。
他蹲在这边的街角,离垃圾分类处很近,这里没有什么灯光,几乎被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而那边,颇有些歌舞升平之意,暖调的灯光洒在他们身上,每个人都脸上都带着笑。
他好像一下子就被拉回到了刚和温叙认识那会,其实温叙一直没变,依然温柔体贴,依然被朋友和鲜花簇拥着,迟早不曾拥有过的许多东西,对于温叙而言,从来没有缺少过。
他的烟燃尽了,最后的一点火星子也被他狠狠踩在了地上,碾得稀碎。
他站了起来,把帽檐拉低,跟上了刚刚走出门的温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