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早的声音很温柔,却不是温叙那种寻常的温柔,像是故意捏着嗓子,掩饰着心里汹涌的情感,让这份野蛮的宣泄披上一层柔和的外衣。
温叙没有说话。因为这些他都知道,或者说,还有他的一份功劳。人以群分,他总是说迟早没有安全感,其实他也是。只不过他的情感更加隐秘细腻,藏在无声处,有时候萌发地自己都难以注意到。他也十分缺乏安全感,他希望被人注意到,被人狠狠爱着,被人放在一个中心的位置不一样地对待着。
可是他太乖了。从小到大他听过最多的评价就是“乖”,他不像温恕一样让人不省心,他被父母扔给爷爷奶奶看管的时候,不仅自己能把自己照顾得很好,还能连带看管温恕;他不需要补习班,不需要父母老师的鼓励和鞭策,他不需要一个“过分”的关注,就已经可以考上很好的大学,可以茁壮长大。
所以父母把关心都给了温恕,所以他始终站在蜜罐之外,独自长大。他一点也不恨温恕,甚至对父母也没多少怨恨,他善于将这种不满化作对自己的惩罚,在不安全感的包围下度过一年又一年。
可是迟早对他是不一样的,连最初的讨厌,迟早对他都是真挚而强烈的。爱和恨,迟早给予他的都十分纯粹。于是他开始变本加厉,他想要这个人最不同的对待,他想被迟早的醋意和爱意完全包裹,他想被迟早注视着,想被这人无时无刻在意着。
他不自然地舔了舔嘴唇,手脚被束缚了起来,连挠痒痒都变得艰难起来。
他知道这些心思是病态的,可他们都是病人不是吗?他们在相爱,也是在给彼此一个治愈的机会,他们是病人,同样是对方最珍贵的特效药。
温叙没有说话,眼神反而有些飘忽,这个反应是迟早不喜欢的。迟早的心中带着纠结拧巴的期待,接着用那种装出来的恶狠狠,说道:“现在这些被你知道了,我也不用再装了,我要看着你恐惧,看着你崩溃,我要把你锁在这里。”
猛得,迟早靠近了温叙的耳边,温热的气息挑逗着温叙的耳廓,他用暧昧的气音说道:“一辈子,别逃,一直一直陪着我。”
他将身子整个压在了温叙的身上,温叙的手被绳子勒出了红色的印记,他有些心疼,却硬生生忍下了任何心软的痕迹,将温叙的腿往下一压,手顺着温叙的下巴往下,扣住了他纤细的脖颈。温叙的嘴巴下意识张大,因为充血而变得殷红的唇在努力吸取氧气,沾上了水光的唇诱人极了。
迟早的呼吸变得急促,一点点低下的头在朝着这人的嘴唇的靠近。他觉得自己快要炸开了,仅存一点的理智在温叙有意无意的挑逗之下全线崩溃。
就在这时,温叙挣扎了一下,喉咙里溢出了细微的哽咽,嘴唇轻颤着说出沙哑的词句:“迟早,别这样,我怕。”
眼圈红红的,瑟缩着,就像只受伤的小兽。
作者有话说:
温叙钓迟早——一个愿钓一个愿上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