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了,迟早关上了身后小小的木头门,踮着脚,朝着温恕这边走了过来。
“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迟早虽然在问,用的却是肯定句。
温恕点点头,捏着石头边上的一堆废纸,丢进了垃圾桶里,慢慢悠悠走到了迟早旁边。
他犹豫了一会,还是开口问道:“你当时是怎么发现你喜欢我哥的?”
迟早听着这问题,忍不住笑了出来,贱兮兮地开了口:“原来我们小朋友是少年怀春,我还以为是什么事,搞得温恕都知道愁了。”
这话一出,温恕反倒松了一口气,感觉迟早还是曾经那个说话惹人烦的迟早。那时候迟早想收拾人,连动手都不需要,对着人家一番阴阳怪气,足以让人气上个大半天,伤害指数不可谓不高。
“嗯……”温恕尴尬地挠了挠头,“这我……不是也不知道……算不算喜欢,就……就来问问你。”
他翻来覆去想了一晚上,总觉得自己和余斯山这种深仇大恨,别说是喜欢,就算是当个普通朋友估计都不大可能。可自己一想到他总是心脏砰砰乱跳,连余斯山让自己去他家里,都没了多大的抗拒心理,这让他觉得十分不对劲。
可温恕偏偏是个情窦胎死腹中的,从小到大也没喜欢过哪家姑娘,小学的时候倒是揪过小女生的辫子,但是后来搬了家没再见过她,也就没了什么念想。初高中补课占了他所有闲暇时间,稍微有空口忙着和一群狐朋狗友出去玩,根本没有时间谈恋爱。到了大学……余斯山就再次出现在了这里,成为了他的苦难和欢愉。
他是个直男,至少他曾经一直这么觉得。以至于他现在一旦想到自己有可能喜欢余斯山,就浑身膈应得很,感觉脖子都被人扼住了。可是这种感觉搅得他心烦意乱,实在不能安生,只好来问问迟早这个过来人了。
迟早看着温恕一副纠结到狰狞的模样,直接说了出来:“是那位山哥吧。”
温恕一愣,恨不得飞扑上去捂住迟早的嘴。
忽然,温恕愣住了,他扯了扯迟早,让这人先闭嘴,然后神神秘秘地指了指通往后院的小道,问到:“你看见了吗?”
迟早脸色也很差,瞬间阴沉了起来。他轻轻点了点头,抓住了温恕死死捏着自己一副的手,轻声说到:“是他表弟。”
迟早记得这个人,余麟,当年就是他找人围堵温恕,那群疯子撕烂了温恕的衣服,脏手在温恕白净的皮肉上摸着,发出狰狞的笑,粗鄙不堪的话语在温恕的身上捅出一个又一个血淋淋的洞,他只能听见温恕痛苦的尖叫。
一把刀子刺进了余麟的肚子。
迟早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