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那些被记录下的影片彻底销毁,他就再也不需要伪装,可以一走了之,可以继续自己平淡而简单的日子。不必像一只宠物一样摇尾乞怜,低声下气地讨好余斯山,让自己整日活在恐惧和噩梦之中。
余斯山起床了,一番无趣的洗漱之后,是奔往公司的繁杂日常。
“小恕,待会王姐的资料你记得拿给小李,整理卷宗的时候也刻意关注她一下。”余斯山在工作的时候十分公私分明,尤其是在自己的岗位上负责这些个实习生的时候。
温恕拿着一摞卷宗,有点迷茫地点了点头。
余斯山低头看了一眼手表,下意识地敲了敲手指,温恕知道,他该出去了。这段时间他频繁地和法学院的领导有饭局,似乎在谈留学生实习就业的问题,如今又是一年开学季,余斯山也不会闲下来。
“我出去一趟,你忙完就先回去,点个外卖先垫着肚子,不用等我。”
余斯山忽然凑到了温恕的耳边,轻声交代,然后又恢复了一脸严肃,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带,拎着车钥匙迈着大步就离开了事务所。
温恕紧张地咽了口口水,拿着手机给迟早发了条消息:”他出发了。”
迟早今天压根就没开门,铺子一关,搬个小板凳在店门口坐了半晌,时刻注意着手机,在温恕消息冒出来的第一时间,提着小电驴的车钥匙就冲了出去。
他有意要拖延余斯山的时间,但是却没有意图要伤害这个人,只好用一些胡搅蛮缠的法子才行。
小电驴飞快地路上奔驰,没一会儿就到了余斯山必经的路口守着。
其实迟早这次也并非单纯为了帮助温恕,也是在安慰自己。五年前的事情从来没有结束过,一刻都没有,它如同噩梦一般伴随着温恕,同样也笼罩在迟早和温叙生活的上空,不做了结,就永远都是心病。
很快,一个熟悉的身影就走了过来。附近有一个地下停车场,看样子余斯山是从停车场出来的,温恕说他和负责人聊合同应该不会超过一个小时,而且临走时说让温恕“垫垫肚子”,怕是自己也并未打算参加饭局。
迟早从电动车篮子里顺手捞出来一顶黑帽子,扣在脑袋上,把帽檐往下一拉,恨不得把自己整张脸都盖住。其实迟早相比五年前样貌变了不少,纵使是温叙这样对他熟悉、五年来几乎从未停止过思念的人,第一眼见到他也会有些恍惚,更何况是余斯山这种仅有一面之缘的“陌生人”。想到这,迟早的动作从容了些,骑车跟到了写字楼楼下,干脆把车子往旁边一靠,又从口袋里摸出了根棒棒糖,开始百无聊赖地盯梢。
另一边,温恕飞速把档案归档,文件扔给了小李之后飞快地跑出了事务所,打了个滴就直奔余斯山家。经过这段时间对余斯山的麻痹,他已经成功拿到了余斯山家里的钥匙,十分顺畅地打开了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