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族遗落之剑,从不甘心只为人掌控,总是想要反噬其主,代掌心神。
剑身的黑气无声无息地滋长,丝丝缕缕地向上攀升,甚至意图钻进胸腔,但那黑气的动作猛地一顿,剑身剧烈震颤起来。
一双苍白的手握紧剑尖,掌中渗出殷红鲜血,他却仿佛感觉不到分毫疼痛一般,神情漠然:“闭嘴。”
澎湃、兴奋着的黑气便如同陡然被冷泉浇在了身上,忽地熄灭了。
剑身震颤着似是想要挣脱束缚,那一双手分明未见如何用力,偏生死死扼住了剑尖,令它分毫动弹不得。
伤口深可见骨,随着剑尖流下的鲜血渗进土里,每流经一处,剑身的震颤便更猛烈一分。
当黑气散去,露出深黑的剑身,通体漆黑反射不出一丝光,唯独剑尖带着一点金色的纹路,便又显出几分不凡来。
但此时剑身染血,那一分不凡又变成了妖异的邪气,透着森森的诡异。
当司娆从山洞中走出,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幕。
天空已近薄暮,天际泛起了鱼肚白,虽然封印阵中仍旧晦暗,但肆虐不息的狂风已经止息。
在一片昏昏之中,沉剑池畔长身立着的男人,孤绝如山峰,手中紧攥着一把邪气四溢的剑。
——他攥的是剑尖。
血一直顺着剑尖往下流,渗进泥里。
剑身还带着隐隐的震颤,但他的手却稳得没有丝毫抖动。
近乎是下意识的反应,司娆的声音带着点儿颤抖:“你疯了?快松开啊……”
她快步往前走,不过几息,便到了他的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