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思衿忽然明白了:凌曲, 想毁掉整个西厥。
“不凑巧, ”凌曲一半脸逆着悬窗的光,一半脸融化在窗上的木质花纹里,“今天来的这个,不是西厥王。”
不是西厥王?他怎么知道是谁不是谁的?
见思衿疑惑,凌曲折扇一收,人已经从窗边的睡塌上移了下来:“出去见见不就知道了?”
宝殿内,金身的大佛面露慈悲。
蓝五的双膝跪在蒲团上,虔诚地焚香行礼。她身后的女僧也拉着孩童一起跪拜。
女僧跪拜完毕后忍不住问蓝五:“当真要将佑临留给太和寺?”才相处一天,女僧便不舍得与孩童分开了,收留时有多不情愿,现在就有多不舍得。
蓝五侧睨了她一眼,道:“你还有别的法子?北疆路途遥远,气候恶劣,他到不了北疆。太和寺是西厥第一大寺,这里会是他最好的归宿。”
蓝五说得句句属实。女僧人默然,只将目光放在一直好奇打量大殿的孩童身上,眼中尽是不舍。
“来人了。”忽而,蓝五道。
她站起身,将点燃的香插进香炉里。余烟袅袅,竟将她神情目光都给遮住了。
带着几分雀跃,她满怀欣喜地回头,却在看清来者是谁之后,失望的神色掩盖不住:“思衿,你师兄呢?”
她今日是来看首座的,可思衿身边这位身上配色宛如北疆蛾子的男子,很明显不是她心心念念的首座。
“师兄他,近几日不在寺内。”思衿回答。他没料到今天来的会是蓝五,上次凉朔佛会一别,期间发生了许多事,思衿原本以为她已经同北疆使臣一道回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