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征兆地一掀,思衿藏在被褥下面的凌乱衣衫和微微隆起的小腹便全然暴露在凌曲眸子里。
思衿吓了一跳,他不知道凌曲要做什么,只能兀自爬起来,让自己在被凌曲捉到之前,缩到床榻最里面的角落里。
凌曲说过不喜欢这个崽崽。所以被他捉到的下场是什么,思衿想都不敢想。
“躲什么?过来。”见他怕成这样,凌曲皱起眉头。
方才听杵济说落子药的药效起了,阿衿吐了好多血,凌曲刹那间后悔对他说了狠话。可是如今这个紧要关头,他若是毫无保留地对待思衿,只会让思衿陷入危险。
“你要做什么?南山南,吹吹风。”思衿警惕地盯着凌曲朝他伸出的手。像一只受了惊的兔子,随时会为了自保发起攻击。
“换床铺。”凌曲一个字一个字地说。被褥什么的都被汗水浸湿了,夜里睡着必然会冷。小思衿不懂,他不能不懂。
思衿犹豫着要不要将手递过去。然而手伸到一半,他便缩回来,笃定地说:“我想自己下去。”
此言一出,那手便被凌曲蓦然抓住。
思衿一惊,下意识想要将手抽回来,无奈凌曲抓得十分牢固,他根本没有回旋的余地。
往日的弱不禁风果然都是骗人的。思衿想。
“放手——不要碰我——”他艰难地说。
说话间,他防备的眸子对上凌曲的双眼。却发现往日一贯恣意的凌曲,双目竟带着血丝。
这种本能的示弱让思衿内心深处紧绷的弦蓦然软了下来。
一夜没合过眼,纵然是孔雀,也是会累的吧。他想。
身心都已经软了下来,思衿不再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