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衿望着凌目师兄手里的斋饭,眉头微皱,问:“主持还是不肯用膳么?”
凌目道:“毕竟思湛是主持一手带大的,思湛走了,主持自然是伤心的。”
思衿说:“我去找主持。”
他从凌目师兄的手里接过斋饭,轻轻地叩响门扉。门未关紧,他听见主持苍老的声音:“进来。”
几日未见,主持似乎老了十岁。尽管思衿如今的记忆还未全然恢复,往事种种于他来说不过一场大梦,可是梦醒过后细细品味起来,期间的一些情结依旧牵动他的心弦。思湛去了,他的心角也跟着抽动。
他缓缓跪了下去,跪在柔软的蒲团上,将斋饭放在桌边。屋里没有生暖炉,只有香炉燃气的袅袅余烟带着些许暖意。
“思湛啊……”主持老泪纵横,颤悠着抱住思衿,却在看见思衿高高隆起的腹部之时,声音消了下去。
“主持可感受到腹中胎儿在动?”思衿柔和着目光,轻轻地问,“孩子快要生了。而我,却没有想好他的名字。女孩儿也好,男孩儿也罢,名字得有家中说得上话的人来取,我同凌曲商量着,孩子便由主持起名吧。”
凌曲倚在雕花的窗下,看着思衿从进主持房门之后便一直没有个动静。
他不爱空等,偏偏这会儿又催促不得,便叫杵济去把许久不见的思衿的小师弟叫过来玩。杵济前脚刚回来,后脚便要去找小师弟,找了一圈之后回来,说:“主子您逗我呢,早些天小逸化就不在太和寺了。”
“不在太和寺了?”凌曲皱了皱眉,见光线热烈,便抽开扇子挡着太阳,“那就去把那个思什么的喊来。”
“您是说思湛么?”杵济支支吾吾起来,“思湛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