杵济愣是没被凌曲踹开,反倒是从凌曲手上抢了颗剥了皮的葡萄:“哦对了,那人说想抽个时间见见主子。”
凌曲想都不想就说:“不见。”
杵济丝毫不觉得出乎意料,继续说:“若是那人执意要见主子呢?他藏了这么些年,我们到现在为止都不知道他有什么本事。主子何不见见摸清他家底?”
凌曲道:“你是收了人家的银钱了,还是看上人家的姑娘想做上门女婿了?非要撺掇着我去见他?我如今纵然没了毒息,收下你这条命还是有余地的,别使伎俩。”
杵济声音小了下去:“我大雪天里,确实是吃了人家两碗热饭……”
凌曲的扇柄眼看就要落下来。
杵济连忙躲了过去。
……
“想什么呢?”哄了孩子睡下的思衿发觉凌曲罕见地发着呆,上去问了一句。
此刻的夜空清明地挂着一轮弯月,凌曲坐在窗沿,慵懒地笼着一件衣袍,侧颜倒有几分出尘的美。
若不是他孔雀绿的袍子扎着鸡血似的红绸,在思衿眼里会是一幅清淡悠远的画。
凌曲收回目光,看了看思衿,继而露出一抹笑。
“我在想,以后给芙儿选婆家的事。”
思衿愣了一下,提醒他:“芙儿还未满白天。现在考虑这个是不是为时尚早?”
凌曲道:“如今有两户人家,一家家底深厚,但婆婆不是个好对付的人。一家日薄西山,婆婆为人还算可靠,若是你,你选择谁?”
思衿是个修行者,从未想过这些事。更何况他是男儿身,纵使不用修行,哪来的什么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