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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如平地惊雷,火炎双眼里全是不可置信,几乎是咬着牙问于非臣:“你竟然干”

激发完毕的阵法回答了他的问题,火炎感受到胸口一桶,那张灵符不知何时渗入了他的胸膛血肉里,散发着浓郁灵气的灵血不断地往外流,汇入到阵法之中。

天衍剑被当做支撑点承载着戚宁安的重量,他微微弯着身子,银发垂落在一侧遮住了他的侧脸,只是另外一只广袖中的手忍着疼痛在缓慢掐诀。

见他们两人都无法动弹,于非臣心里的石头终于重重落下,他看向火炎时,脸上没有往日的尊敬,取而代之的浓郁嫌恶,还有得偿所愿的舒畅。

火炎感受到身体里的生机在慢慢消失,直到今日,他才知自己救起带回来的哪里是什么气运之子,而是一头随时会反噬的白眼狼。

“我是傲晴的父亲,你就不怕天罚?”火炎不想死,他想抓住最后一丝机会,“是谁让你这么干的?”

于非臣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脸上是桀骜的自得,他低头看着不能动弹的火炎,开口毫不留情:“我是气运之子,是天道最钟爱的,它怎么舍得罚我?”

“告诉你也无妨,是乘风长老的主意。若不是你逼着,我又怎会与她结契。当然了,你不在,她就没有靠山,平日里仇敌那么多,只要我露出一丝不喜的想法,定会有人除她而后快。结不了契又怎么样?死道侣总可以吧?”他无视火炎因为愤怒而涨红的脸,想起什么的突然看向一脸冷静的戚宁安,恶念顿起,意有所指地道,“剑君,你说呢,等我获得了你的修为和剑道,这世上还有什么我得不到。”

这一切本来就是他的,他只不过把未来他可以拥有的提前,又有什么错?就连追日,在知道他和乘风的计划后,都是默认支持。

戚宁安突然抬头看了他一眼,银发垂落在他的肩上,只露出一双如霜似雪的眸子,剑眉锋锐入鬓角,眉眼间是说不出的冷意,好似他此时不是被困在神殿中,而是站在高峰之上俯视着众人。

“你不配。”他轻轻地吐出三个字。

于非臣此时该是得意的,可这三个字却如山岳一般朝他压了过来,让他踹不过气。

他强迫自己盯着戚宁安看,像是要把一直以来压在他心中的阴影散去,好久才蓦地笑了起来:“我不配又怎样?只要我够强,站在够高,我想要的必然会得到。”

两人只说了寥寥几句,可语气中全是正锋相对。他们什么都没点明,可彼此都知道互相说了什么。

于非臣看了一眼在地上生死不明的火炎,突然有了一种可以与戚宁安匹敌的错觉,他掷地有声地说道:“有这天残生死阵在,你所拥有的一切便只能是我的。”

戚宁安大乘期的修为又怎样,剑道大成又怎样,哪怕是魂魄坚韧,经过这天残生死阵不同外界的时间不断轮回之后,他的魂魄只会一点一点地被磨灭,到时候,那些修为和剑道就成了无主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