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顾晏玩笑得逞哈哈大笑,末了说了一句:“安澜,你记性未免太好了。这家古董店说是新开的也没有错,只是从城南搬到了城西。”
幼稚,苏策在心底骂道。
“看似换新,实则未变。”苏策放下了幕帘,轻叹道。
顾晏见苏策不再言语,唯恐他又想起什么忧愁思绪,为顾晏心中认定的寻死理由又添一笔,再思及两位大夫的叮嘱,于是开口道:“说来曹先生和薛院使也是故交。”
见苏策转头,顾晏继续说道:“曹先生与薛院使师出同门,均拜在药王谷前任谷主名下,以师兄弟相称。药王谷近百年来人脉凋零,故弟子多是避世不出,而曹先生与薛院使却不同,二人出师之日便离开药王谷,下山后却分道扬镳。曹先生游医于世,薛院使则收徒传道。”
苏策听罢感叹道:“悬壶救世,传道授业,看来曹先生和薛院使都有各自的坚持和执念。”
顾晏赞同地点点头,轻笑道:“不想二人几十年后再相见,竟是因诊治了同一个病人。”
他口中的病人装模作样地咳嗽了几声,吓的顾晏赶紧挺身坐直,轻轻拍抚苏策的脊背,担忧道:“安澜,好点了吗?”
瞧顾晏因他一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苏策也不好再起什么逗弄的心思,笑吟吟道:“逗你呢。”
顾晏悄悄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病发,一切都好说。
二人又闲聊了几句长安城内的坊间景象,一个时辰后,马车驶到了他们今天的目的的——灵山。
刚至灵山脚下,巳时仍可见缥缈山雾萦绕其中,安然静谧。
顾晏挥退了想要跟随的亲兵,与苏策二人上了灵山。
灵山位于长安城西南角,景致与其他围绕长安城的山峰并无不同,之所以选择此山,是因为灵山的北峰坐落灵安寺,而东峰则有一处白云观。同时囊括佛、道两家,灵山不可谓不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