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策在心底自嘲地笑了一声,他在逼迫顾晏作出选择,让顾晏在感情和责任之间撕扯煎熬,但他已别无选择。
“安澜,外面冷,快进去。”瞧,他们相处久了连说出的话都别无二致。
顾晏上前揽住苏策,后者顺着他的力道转身走回床榻,在瞥见他手中的酒坛时,神色一凛,肃然道:“廷渊,饮酒伤身,还是少喝为好。”
见顾晏乖巧地点头应声,苏策叹了一口气。一炷香后,待顾晏剪灭灯烛,苏策使力拉着顾晏翻身床榻。
许是他的病反复无常,许是他的念想超越了病弱的躯体,苏策的手劲极大,顾晏怀疑若是他胆敢挣扎,苏策会毫不犹豫掐住他的脖领,迫使他老老实实地乖乖不动。
“廷渊,既然心里不痛快,来找我不是更好。”苏策的声音轻飘飘的,但他神色平淡,使得顾晏不敢轻举妄动。
苏策自顾自地脱下衣衫,正当他想解开顾晏的衣带时,反被扣住了手掌,苏策抬眼望去,顾晏的眼眸在岑寂的黑夜中闪烁着盈盈的水光。
——他哭了。
他又哭了,苏策神色一怔,而后一阵天旋地转,顾晏已翻身在他之上。
一切开始的毫无预兆,他们谁也没有在意苏策反复发作不见好转的病情,顾晏的动作比之以往都要凶狠,偏偏苏策还尽力迎合他,像是毫不在意自己的身体。
唯有一滴紧跟着一滴的泪水昭示着这个男人的压抑,是顾晏这样无坚不摧的人只此一次的软弱。
泪水砸在苏策的脸颊上,被他用手轻轻拂去,他吻了吻顾晏的唇角,温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