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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病弱之后 澈似练 907 字 4个月前

几位年轻的将军舒了一口气,瞧他们几人的架势似乎还想在军帐内照顾苏策,在曹世仁写药方的空档,苏策赶忙表示他身体无碍,有大将军在,放一个心也不为过,劝他们几人快去各忙各的。

等曹世仁也出去熬药后,军帐内骤然安静,只剩下了苏策与顾晏两个人。

头疾对苏策而言尚可忍受,不如说这世上所有的病痛对他而言都可以忍受,区别只在于影响行动的病症,和无碍日常的病症。

苏策见顾晏还傻站在原地,心知他清澈的头脑又在想稀奇古怪的东西,指不定如何如何自责之类的,旋即二话不说将他拉上了床榻。

顾晏一时因苏策简单粗暴的动作愣了半晌,此刻的他与昨夜那个精力无穷的大将军仿佛判若两人,苏策轻轻拍了拍他的头顶,好笑道:“曹先生说我没事,廷渊,别想了,一切等回了长安再说。”

“成亲呢?回了长安吗?”顾晏回过神来,将头埋进了苏策的胸口,嗓音沉闷道。

“那廷渊怎么想呢?”苏策搂着他宽厚的脊背,试图用顾晏身上清冽的气息缓解如锥刺般的头疾。

“安澜,就今日吧。”顾晏猛地从苏策怀中直起身子,而后在苏策不解的目光中轻轻伸手按摩他的头颅。

苏策深深注视着这个他今生认定的唯一伴侣,在遇到顾晏之前,他孤身一人踽踽独行,他已想不起十六岁加冠那一年父亲离世的模样,是漫天的丧幡,亦或是他一身清冷的丧服,他只记得父亲那一双殷切盼望的双眸,以及回荡在耳畔的叮嘱。

他也想不起在受孟显压制时的风流生活,是世家子弟的聚会,亦或是酒楼里的轻歌曼舞,那不是真正的他,即便带着有可能一辈子也摘不下的面具,但装的就是装的,除非他如此装了一辈子写进史书,否则便不可能为真。

他就是在这种境遇下遇到的顾晏——平生第一个知己,早在遇见他变卖家产追随的梁茂之前,早在遇见同他政见一致的王昉之前。

早在他踏上战场之前,顾晏来的不迟不早——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