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拼命的想要记住他,只要他没有忘记,他就不算白来。
不知过了多久,济川的风雪越发的温和,来济川居住的人也逐渐多了。
“先生?”
孙韫将门打开,风雪飘入屋内,他看着眼前的人,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生人了,是一个姑娘,很是眼熟。
“这是我阿娘叫我送来糖糕。”小姑娘捧着热乎乎的东西,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他。
孙韫木讷的看着她,无动于衷。
小姑娘窘迫起来,扭头看后面的妇人,妇人见状忙上来,一脸和善,“先生莫怪,我们没有恶意,我们一家人要在你隔壁的院子里住下,我女儿爱闹腾,叨扰的地方还请你见谅。”
孙韫飘散的思绪微微回过一些,终于有了反应,点了点头,看着糖糕却没有接。
妇人见好就收,打完招呼就拉着女儿走,“阿娘,他是不是生病了呀。”
小姑娘频频回头,妇人也忍不住的回头看,正好见那头发蓬乱,浑身冷气的青年抬头露出了较多的面容,她猛然怔住了脚步,不自觉的叫了出来,“孙公子?”
孙韫闻声低下头,看盯着自己看的妇人,眼神满是不可置信。
妇人欣喜若狂,上前几步指着自己说,“真的是你,我是飞雪。”
孙韫望着她,思绪飞向了很久之前,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忙回屋子里,遍地都是纸张,他四处翻找,终于找到了要找的记载,望着上面歪歪扭扭、密密麻麻的字,泪流满面。
飞雪有些茫然,扶着门框看他,他似乎已经将自己关了很久,屋子里除了笔墨的味道就只剩下冷气,三十年前孙家出事了后她就离开了,后来听闻梵天派的仙尊除名了一个弟子。
当时她还想,仙尊和他那般亲切定不是他,如今看来是他。
她早已不是当年的小丫头了,可看见孙韫就会想起曾经的自己,是他们鼓励了自己走出孙府,看见了外面的万千世界,她蹲下身捡起脚边的纸,疑惑的问:“孙公子,你和仙尊吵架了吗?”
孙韫猛然抬头看他,飞雪被他浑浊的眼睛吓了一跳,却没有惊怕只是怔了怔,继续小声的说,“仙尊那么温和亲切的人,怎么会生你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