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秦扬眉:“理由?”
席彦转过来,趴在床上,伸手去够奶油的尾巴:“想看狗。你要是不雇我,我就是你的上帝、财神爷,天天来你这儿趾高气昂、耀武扬威。所以你还不如雇了我,一了百了,我保证以后在你面前低眉顺眼、天天折腰。”
钟秦被他这一番有理有据、能屈能伸的豪言壮语气笑了:“太有出息了。”
席彦一边胳膊伸了老长,半边脸枕在自己手臂上,偏头抬眼看向钟秦:“雇我吧小老板。”
“掉钱眼里了?”钟秦被这赖皮狗折腾服气了,妥协说,“不雇,要看狗就看。”
席彦就保持那姿势,看着钟秦不说话。
钟秦只好补上一句:“……不收钱。”
席彦占够便宜,满意了。
朝一个少年人撒泼打滚,席彦也完全不觉得自己一张二十五岁的老脸没处搁。先前当社畜的时候,他难免遇见委屈自己的地方,凡事更是不能只由着自己的性子来。
“打工人”的世界里有太多委曲求全。
可现在不一样,脱了社畜皮,他十六岁,是骄阳一样的少年。
即使整天插科打诨,也依旧心比天高。想笑就笑,想哭也可以哭,做什么、不做什么,很大程度上都取决于他愿不愿意。
他能由着性子没脸没皮、放刁耍泼,大不了就是经年之后回想起来尴尬一顿,真要算起来,他也是稳赚不赔的。
来都来了么。
钟秦话音刚落不久,陈萌便大声在楼下喊:“——老板,你要遛狗还是看店?”
在“另一伴”相遇、撞破钟秦小老板的身份完全是个意外,他们原本是约好今晚带着奶油在草地上碰头的,但现在狗已经看了,约等于任务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