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彦赶紧双手合十,特有眼力见地开始王八念经“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好不容易憋出来写了俩字儿的刘钊也不心疼自己的烂腌菜纸了:“直觉告诉我这位就是钟秦兄弟,他现在脸上写着你——有——什——么——病这几个大字欸……”
席彦不仅没觉得不好意思,反而直接没憋住,笑了。
趁着钟秦还没来得及转回去,席彦赶紧又往二楼半平台上指了指,就跟再使点劲儿就能把手指头戳到钟秦脑门儿上似的。
钟秦浑身写着不情不愿,可还是无奈走回去把飞机捡了起来。
——因为上三楼得从九班门口过,而席彦绝对是那种会堵在楼梯出口叉腰问他为什么不捡飞机的那种人。
果不其然,钟秦出了楼梯口,往旁边一瞥,就看见席彦那个属螃蟹的又开始贴着墙根,横着走。
在背后四位兄弟的注目礼下,席彦挪到了后门口,然后就这样隔着一米多的距离,朝他摊开了手掌。
钟秦略垂下目光,看了一眼席彦的手心。
这只砸他脑袋的手,竟然白里透着红,还挺好看的。
席彦贼兮兮地往教室后门看了一眼,压低声音说:“钟秦!过来过来!”
钟秦看他那副贼眉鼠眼、东张西望的样子,想告诉他这样真的很多余,因为一定会被老师逮住。出来罚站又不是出来旅游,真以为是老师视线盲区吗。
但钟秦并没多嘴。
他回教室要走右边的长廊,会经过九班,席彦也在右边。
席彦背后还有四位眼神中露出渴望攀谈意味的兄弟。
钟秦为了避免跟这几个人聊起来,顺手就把纸飞机放在墙沿上了——这一放,飞机肚皮朝上,他才隐隐约约看见了一个秦字。
钟秦动作一顿,把放下的纸飞机重新拿了起来。然后当着纸飞机之父刘钊的面,把它整个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