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秦转过来,靠着椅背,侧身看向席彦:“怎么。”
席彦抿了半天嘴,破天荒词穷了,只能憋出一句:“我想跟你聊天。”
钟秦:“……”
席彦低着声音:“行吗。”
钟秦彻底扔了笔:“嘴长在你脸上,你也不像是我叫你闭嘴就会听话的人。”
换了平时,钟秦一打趣席彦,他肯定得跳起来呲牙。
但现在席彦不仅一点都没有想要驳两句嘴的意思,反而耷拉着脑袋,垂着眼睛,连声音听起来都有点低落:“……我还在想基地上的猫狗。”
少年人的喜怒哀乐总是来去匆匆,今天的悲欢,明天就被跳到窗外树梢上的麻雀衔走。
像丁宣他们,忙活一天回去,要不了几天就能把替流浪动物感到难过和揪心的情绪抛诸脑后。
只有席彦这个心理年龄过载的“伪少年”,才会在热闹后的安静中悄悄心酸很久。
钟秦并不意外,却还是叹了口气。
他原先没打算带席彦去基地。
席彦本身就是个爱凑热闹、好奇心重的性格,如果不是钟秦把他真心喜欢和心疼小动物的心情样样都看在眼里,可能钟秦也不必等到今天他来“拆穿”这个所谓基地负责人的身份。
“你不用想那么多,尽力就好,”钟秦想了想,意有所指地说,“决定养它们了,负责到底就行。”
席彦福至心灵,明白了“一伴”和“另一伴”中蕴含的美好寄寓。
虽然基地里的老弱病残确实让席彦心酸,但他却并非单纯因为这事而低落。
席彦跳下床,拖着钟秦赐给他的狗窝放到钟秦腿边,然后抱起奶油,在地上的狗窝里盘腿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