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姥摔在街沿边,被后来赶到的文霞送去医院,伤得不严重,只是膝盖碰着了,导致后来走路一直都不太得劲。
但席彦送奶油去医院的时候,它的器官已经开始衰竭,没有了抢救的必要。
注射前,奶油那双黑玻璃球儿一样的眼睛里盈着些许亮光,它努力探出舌头,在席彦手掌上吃力地舔了舔。
仿佛就像它第一次遇见席彦时,找他要吃的那样。
这是它最后的安慰、最后一次向席彦表达它的感激和爱。
安乐死是席彦亲手签的字。
那一天起,席彦的生活就潜移默化地发生了改变。
当然,席彦的家人现在并不认识什么“奶油”,所以席彦以不想提这事让家里人伤心为由,搪塞过去了。
钟秦点头,觉得席彦不带奶油回家也不告诉家里人自己又捡了狗,是情理之中。
再次捡到奶油的时候,席彦真的有了时光交错的实感。
但席彦不愿意把它带回家了。
他对钟秦说他姥腿脚不利索,其实是害怕再回到那一天。
席彦也不愿意再给它起名为“奶油”。
因为他迷信地认为,名字是一种神奇的符号。
好像换一个名字,就能换一种命运——就能平安长大,再无厄运。
还好……遇见了钟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