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彦讲完这些,又哭过发泄,心里舒服不少。
——他回来之后不是没有感觉孤独过。
席彦心里冒出很多无厘头的念头来,比如如果自己跟钟秦说他是穿越来的,钟秦那么舍得给狗花钱的一个人,说不定还会发发善心,带他去看市里最贵的精神科。
但当席彦真正把与自己相关的故事在人前掀开一角时,他才发现自己内心其实是渴望有人倾听的。
所幸……那个倾听的人是钟秦。
他安静,而挚诚。
即使席彦没法把事情原本的样子悉数宣之于口,即使他还想聊自己当年高中读到后半程时为什么变得不太喜欢上学却没法说。
仅仅聊聊奶油,已然足够让席彦感到轻松和开心了。
但放松是一回事,当着钟秦的面……哭鼻子,他也会后知后觉感到不好意思。
于是席彦作为一个二十五岁的讨嫌鬼,一时间便没能找到从钟秦温热手掌中抬起头来的契机,刻意赖着拖延起来。
钟秦倒是没想席彦是不是不好意思,他的手还垫在自己的膝盖骨和席彦的眼窝之间。
手心湿漉漉的,是一只小狗的眼泪。
小狗的眼睛因为哭了,所以烫得不行。
钟秦的注意力理所应当集中在了掌心,人也理所应当被席彦透露给他的难过带起片刻无措来。
钟秦前不久才刚学会摆道歉的姿势,摆得很是蹩脚,哄人当然更加不会。
他只会逗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