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极力想展露出恶狠狠的模样,却适得其反像示弱、像撒娇、像毫不顾忌掏出一颗直率坦荡的少年心。
不只眼睛,还有刻意压低了的声音,都在表达一个意思——
你耐心点儿、慈祥点儿。
你快哄哄我吧。
……席彦像罐汽水。
钟秦心口上那枚易拉罐环被噗呲一声拉开一条缝隙。
钟秦应该问席彦“你没事逮我做什么”,但他一时间竟然没能问出口。
于是他只把自己枕在脑袋底下的那只手从宽大的栏杆间隙中穿过去,伸到席彦脑袋顶上揉了揉。
席彦的头发是软的。
性子也是。
席彦别开钟秦的视线,懊恼自己没忍住说出了这样跌面儿的话。
可钟秦没有收回手,而是顿了片刻,就把手掌顺着席彦微侧身时后脑勺与枕头的间隙,滑到他的脖颈上,轻轻捏起来。
有一下、没一下地。
像安抚。
更像活用了安抚小猫小狗的那套……来哄人。
“是我不好。”钟秦第二次说这句话,熟练多了。他想让席彦放松些,就干脆闭上眼,“不踏实就转过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