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席彦他们五壮士和李文睿,再加另外两个同学,是挨在一块儿的八个床铺。
另外两个同学到的早,先要了两个下铺。
席彦他们六个在分配上下铺时,刘钊跟他商量,说自己比较壮实,问他能不能睡上铺,席彦一口答应了,别的什么也没提。
那天早上白教官没有从席彦他们那个房间开始查起,而是倒着检查的,检查完的就下楼集合。
席彦恐高,晚上没睡踏实,早早醒过来整理好内务就下了床,站在床边等待检查,可等了半天白教官也不来,刘钊就给他发了一张下铺体验卡,两个人一起坐在下铺边等边聊天。
席彦当时站就站在床梯旁,为了少走两步路,坐的位置就更靠近床尾。
他和刘钊聊着天,可能还有点小打小闹,也是一不小心碰了几下刘钊放在床尾叠好的被子,刘钊还来不及重新整理,白教官就进屋喊了起立的口令。
白教官是部队出来的人,一手杀鸡儆猴玩得很明白,检查力度比第一天中午打样的时候要严格多了。
刘钊的被子果不其然被掀翻在地,席彦心里顿时一阵堵得慌。
因为自己的失误而连累别人受罚,比自己犯错受罚要难受成百上千倍。
刘钊毫不计较这个,还安慰他:“甭往心里去,你又不是故意的,真要说起来,刚才还是我先闹的你呢。咱俩就当点儿背,先下去看看白教官要干嘛再说。”
结果下楼集合,白教官让所有检查不合格的同学都抱着被子下来,单独站成了一列。
不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现场叠个被子那么简单,而是惩罚他们扛着被子做二十个下蹲,然后再入列参加晨跑——扛着被子跑。
席彦当即就火了。
姑且不把事情上升到讨论体罚学生可不可取的高度,毕竟那个时候的军训没那么文明,许多事都是依着部队的习惯走的。
但席彦觉得至少要把事情解释清楚,是他的问题就得由他来承担责任,不能让别人替他背锅,于是席彦声音洪亮地打了个报告。
白教官:“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