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心烦意乱那股劲儿还没过去,但他的腿行动起来总是比脑子快。
店里没有开灯,席彦靠近大门时才听见里面传来的此起彼伏的狗叫。
席彦看着大门愣了愣——门锁居然是挂在外面的。
席彦皱了皱眉,站在门口东张西望半天,也没看见春节放假期间营业时间的相关告示。
难道钟秦回家了?
席彦透过玻璃门往里望去,屋子里有些暗,靠里一些的桌椅板凳都看不太清,他又抬起头,虚着眼睛,努力往楼上的加层看了看。
昏暗,安静,怎么都看不到奶油的影子,只有柯基们隔着玻璃和他大眼瞪小眼。
是真的没人在。
也对,钟秦要是在的话,肯定受不了柯基们这样叫,早就下来激情打狗了。
席彦吸了吸鼻子,脑子懵了一下,心里忽然冉起一股没由来的失落和茫然,就像突然没了人喂食的流浪狗似的。
寒冬腊月的夜风可不是跟人开玩笑的,席彦没找到钟秦,就产生了一种自己快要被风干的错觉。
作为一名二十五岁“高龄”的过来人,席彦深谙养生之道,明白年轻露脚踝老来得风湿的生命规律,可能也正是因为窥见了“生命规律”,所以他总觉得自己比记忆中要更加怕冷。
浑身上下都好像在漏风,心里也莫名敞了个口子,实在冷得慌,席彦就下意识在店门口打转。
他反复搓着自己早已经凉透了的手,索性摸出手机蹲在门边,一边往手上呵热气,一边给钟秦发消息。
他没说自己在哪,只问钟秦什么时候歇店回家,但是钟秦好久好久都没有回他。
从雾凇路到百味巷的转角处。
钟秦拖着如患多动症的唐曦,正在往“另一伴”走,一路过来简直举步维艰:“喝真酒耍假疯,光哥又不在,你站直了,好好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