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景坐在藤椅上,姜糖在他身边打转,凑近了,贴着他肩膀,鼻子一动一动地闻。
他就这么默不作声地看着她的动作,大致猜到她察觉到了,从油纸袋里取出一块牛肉干塞进她的嘴巴里。
“吃吧,别闻了。”
姜糖咀嚼着,却仍是含糊道:“你身上怎么有血味?”
“去了趟厨下。”容景不动声色地撒谎,“邢青衣为你做了一大包牛肉干。”
“他可真厉害!”姜糖诚心实意地赞美他,“我说什么,他就会做什么。”
容景语气不痛快:“我为你带来吃的,你却只夸他?”
更何况,如果没有他的吩咐,邢青衣根本不可能情愿当一个厨子。
姜糖吞咽下去,迟疑地看他。
他的眼眸半垂,眉头微蹙,唇角往下撇,绷得紧紧的。
没了往日的笑意,甚至是假装的笑容。
该怎么弥补呢?
姜糖一边想,一边伸出手,往桌子上的油纸包探去。
像是早有预料,容景双目沉沉地看着伸出的手,在她触到纸沿的一刹那,一把推远了,推到了离她最远的一个方向。
“?”姜糖觑了他一眼,发现他有愈来愈生气的趋势,眉眼冷得吓人,旁人见了非得毛骨悚然的那种。
这么严重?
不至于吧?
姜糖简直无法理解,她只是少夸了一句啊,平日不是总是夸他的吗?
如果不是因为少夸,那就是因为多夸了一句邢青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