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此而已。
似乎觉得还不够,姜糖抱着红拂伞跑去花园,坐在凉亭一整个下午,直到沉沉的夜色降临,仍旧不愿回去。
不想再回到属于他的屋子。
不想再见到他,会很尴尬。
可她又没处去,呆在凉亭里,难道要凄惨地露宿街头吗?
也行。
她狠狠想,大不了找个角落睡,反正极寒门都变成绝地求生了。
不差她一个。
月上垂柳,夕阳荏苒。
此时,天已披上一层浅薄的夜色,淡如稀释了的墨汁。
容景自山顶归来,一路上想,按照她记仇别扭的性子,必定还会发脾气,于是转了个方向,又掐了一枝鲜嫩的杏花,带了满满当当的零食回去。
打开院门,推开房门,瞧见的是空荡的屋子。
木桌上的早饭原封不动,早已变得又凉又硬。
床边的被褥叠得很整齐,大抵上是起了床,叠好后离开屋子。
他捏了捏眉心,打开御水铃,声音平静道:“你在何处?”
“……”对面没什么声音,只传来簌簌的风声。
他很少在她面前生气,克制着情绪道:“回话。”
御水铃发出突然的“叮”,消了声,被对面的人强行掐断通讯。
容景捏着御水铃的手一紧,捏得发白,心里又气又急,脸色跟着沉了沉。
万籁俱寂中,他面无表情地碾碎了手中的铃铛,风一吹,洋洋洒洒的灰尘漫天飞舞,渐渐消散于空中。
除了御水铃,他没有任何联系到她的方式,转身往清心殿的各处偏僻角落里寻找。
当初姜糖寻遍偌大的清心殿,没找到容景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