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清楚地记得,当初姜糖和那些女人一样,费尽心思进入天鹤殿,被他毁了灵根,一阵风似的吹向崖底,可她撑住了那道暴风,竟然没死。
这会儿,宿主又要想尽办法恢复她的灵根。
人,真的是一种很奇怪多变的生物。
系统悄悄地瞅了他神色莫辩的脸,心想:他会后悔以前那样做吗?
大抵是悔的吧,不然也不会特地掘出灵脉。
待夜深了,姜糖还未从厢房中出来。
他坐在月明星稀中,坐了足足有三四个时辰,久到系统以为宿主在这闭关了。
华灯初上,夜色清朗。
容景终于起身,抖了抖宽大的黑袍,晃出石子溅在湖面般的水纹,他敛了敛微皱的衣襟,缓步走向她所在厢房。
走近后,轻悄悄推门。
声音几乎不可闻,他从细缝中瞧屋里的境况。
姜糖在地上铺上了一床竹席,盖被褥,枕藤枕,睡得正香,简陋粗糙的住宿,也不能使她夜不能寐。
她没那种认床的习惯,只要屋子干净,有枕有被有席子,照样睡得好。
但在容景的眼里,她是在委屈自己住陋所,即使住得这么差的环境,也要搬过来。
这让他很是气闷,胸口堵着一块石头般,重重地往下坠。
他的手指微动,极缓极慢地推开门。
进门后,他从昏暗中仔细盯,盯得系统都替她发毛了,才收回视线,从地上轻轻地抱起她,往原来的厢房走去。
他不愿她睡在另一个房间。
他要她待在身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