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阴暗潮湿,惨淡无光,此人的眸子恍惚间在哪里看到过。
小少年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你是谁?”
男人未说话,握着一把短刀,举起,毫不犹豫地往下刺。
“嗤”——
随着刀入肉,小少年发出一声闷哼,身子因剧烈的疼痛绷成一条直线。
冰冷的刀缓慢下移,破开他的胸膛,掏出他的心脏。
他仿若一个破败人偶,任其取用心脏、肺肝、筋脉、血肉……
胸口的血不断往上溢出,汩汩如流,顺着身体流淌,沿着石床往下,落在地面上像是一朵朵妖异的花。
因疼痛,他的脸庞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发梢黏在两侧,脸色惨白如雪,身子颤如斗筛。
疼,疼得恨不得死去。
可他还是醒来了,一次次遭受这种惨无人道的虐待。
鲜血奔涌而出,空气隐隐传来丝丝缕缕的血腥气,夹杂着他克制不住的痛哼声。
男人把他的心脏研究完,放回原来的位置,用缝补衣物的针线缝合,还会贴心地替他拭去血污。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小少年不记得有多长时间。
长年累月中,浅灰色的石床褪去了原来的颜色,染成了可怖的暗红。
最初,他还会挣扎,渐渐地,表情逐渐麻木。
阴暗的幽牢中,男人将刀划在石床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他的眼眸血丝密布,脸庞扭曲地看向底下残破的身躯。
他是大乘镜,倘若十年后再不飞升,寿命将尽,和那些没用的凡人一样化为尘土。
权势,美人,财宝都将不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