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她剧烈地咳嗽起来,捂着嘴巴,盖住被褥,拼命想要掩盖动静。
将水呛出喉咙后,她缓过来一些,正想探出脑袋,比她更快是两根骨节分明的手指,掀开了被褥的一角。
淡淡的月光下,他俯身看着她,眸子仍带着倦意,轻声问:“你生病了?”
她的灵根还未修复成功,仍然可能会生病。
姜糖连忙摇头,往被褥底下缩了缩,遮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
“我没事,吵醒你了吗?”
他不吭声,瞥见她唇角的水渍,大抵猜到是什么情况,半晌后,转移话题道:“下回慢一点喝水。”
言罢,还取笑般的说了句:“没人和你抢水喝。”
姜糖懒得与他争辩。
他不依不饶:“膳房前的那口井还未干涸,整个清心殿的地下水都够你喝的。”
今天他话好多。
她继续忍耐。
他凑近,掐了下她的脸:“怎么回事?今夜这么安静?”
靠得太近了,她又忍不住想起前两次的亲密接触。
“你才是奇怪,唠唠叨叨地说个没完。”
说完后,她装作困倦地打了个哈欠:“我的睡意都被你烦走了。”
他指了指自己,突然沉下脸:“是我的错?”
姜糖看他的脸,竟然没觉得害怕,可能是吹来的热风,融化了他眉眼常见的戾气和冰冷。
令他的表情生出了丝暖意。
这张脸,已经熟悉得让她产生不了任何排斥的情绪。
她盯着他的脸,很近很近,看得清根根分明的睫毛,沉静地掩住一双比夜色更漆黑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