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笑在等待对方的妥协,甚至懒得在一开始和他多说些什么。
反正说得不会是真话。
即使是真话,那她在他说话的时候也有些看不惯,以怨报怨,才能平息自己受过的难。她也不认为自己在事情上,注定要处处为他人着想,注定要吃亏。
陌生号码发过来一份电子函件。
一份订婚宴的请柬。
苏媚、秦软软
施笑看到照片才反应过来是谁,去医院看自己的那俩个人。不像是看望病人,倒是像看热闹的。
搞不懂俩人给她发请柬的意思,差她一份礼金?
大概是不差的。
那就是秉着多一份不多的态度,给自己添堵吗?
去医院也没过去几天,那天一次送了不行,偏偏还要发一条垃圾短信。
施笑不记得自己与她俩的联系有这么频繁,离开苏家这些年她与苏媚的联系屈指可数,也不认为她们是需要参加对方订婚宴的关系。
盯着最新的消息:一定要来。
施笑有些莫名,透过那几个字似乎看透了对方的想法。
或许从前陷入在某个圈套里,以为自己真的是欠了别人的。可如今,她不觉得还有什么亏欠可言,她是别人口中眼里的原罪,可是在有的人眼里她也是可怜可爱的人。
那她又怎么可以不爱自己。
“不仅仅父母有情有爱有付出,在孩子出生之后,也曾为父母带来快乐满足与意义。他们的宠爱用金钱堆砌的爱,就比孩子用期待集聚的爱更伟大更值得了吗?”辛楠的话是一点点说进她的心里,“再者孩子走的时候什么也没有带走,是不是证明那些爱也就全部的暂停在那里。”
是啊,她什么也没有带走。
甚至她自己拥有的也被他们以某种名义剥走。
不是没有过不甘,也不是没有过伤心,只是还来不及感受不甘的时候,那些人的行为断了她所有的念想。可是她回到她的家,也没有找到过自己的定位。
寡言的父母,处处针对她的妹妹,那一个应该是她家的地方,并没有她的位置。说起来十分荒唐,所有的道理所有的应该都偏离她而去。那样的偏离却十分的自然,自然到连她自己都认为本该如此。
她想要的关注,想要的喜爱,原来只要一个撒娇。
施笑也会撒娇,这样才显得很无助和迷茫,原来不是她没有做什么,而是她不是她。
她看见苏媚轻而易举的得到她曾经花费了许多努力才可以得到的东西,又发现自己连“本该属于我”的东西也留不住。
在养父母那边不被选择,在亲生父母这边也是不被选择的。
去宴会,有什么意义。
去看苏媚作秀,看苏媚向她人分享所拥有的?
一个人拥有什么,一定要在另一个人眼前展现,俩人还并不是什么友好的关系,那只能说明苏媚很奇怪。到底是想让她羡慕,还是想要她争抢,施笑对苏媚拥有的东西或者人,真的没有那么感兴趣。
与她而言,失去的人就失去,丢掉的感情就不用再拾起。
至于东西,更不是你有我无的关系,“过好自己”四个字很简单,可有的人就是不懂得,比如苏媚。
将信息抛在脑后,又将男人的资料细细看了一遍。
这一回倒是在最近的资料中看见了与她的联系,又或者与她认识的人的联系。
男人认识苏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