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覃不太高兴:“都这么大的人了,你别想多。女儿都请笑……施笑过来,就是不在意的,你别自己想多。”
“你个大男人,什么都不懂的。”苏母说,“在我这里小如永远是个小孩,小女孩都是很敏感的。”
秦软软的反应比苏母大一些。
毕竟施笑在她心里的地位是特别的,一个成长路上仰望的对象。
在不久前才跌下神坛,现在告诉她跌下神坛只是一个假象,对方一直高高在上。
说不惊讶,那是假的。
但秦软软的情绪,比惊讶更复杂一些。
复杂到她不能掩盖,有些失态。
苏媚看着这样的秦软软,才觉得这一天所有的事件都朝着奇怪的方向飞速进行。
而一切的罪魁祸首,是施笑。
明明话都没有说几句,就摆明了一个身份,就把秦软软变成这样。
她想叫秦软软,可软软俩个字她都没有力气说出来。
一种无力感袭上心头,她甚至不明白这场荒诞剧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上天不公。
给原书女主,这样大的金手指。
叫金手指都屈才了,是外挂。
她恨。
明明、明明一切应该属于她的。
“原女主真是了不得。”
“小如,你说什么呢?”苏母刚安抚了丈夫,又听到女儿说出没头没尾的话来。
辛楠没想到苏媚的承受能力这么差,就一点点打击就有点口无遮拦的暴露了底细。虽然没有人往魔幻的方向想,可苏媚的话依然让她显得有些神经质。
)——原女主真是了不得。
直接说施笑真是了不得的话,辛楠绝对赞同。
人家了不得,是人家勤勉付出还有聪明大脑。
可苏媚嘴里说出来的肯定不是什么好话,大概是嘲讽施笑能不劳而获。
什么也不了解,就乱下判断。
真是正义极了。
和她初始什么都不了解,就一直针对施笑的架势一模一样。
上一次是九年无休止,这一次又要多久呢?
非黑即白其实也没那么可怕,可怕的是,不管自己做了什么都觉得自己在正义的一方。
好像站好了角度,找好了理由,她就永远不会犯错。
不成功,就是别人有问题。
成功了,就是理所当然的。
苏媚这样的人,真的令人觉得可怕。
不是说她多有能力,而是她这种人,有多疯狂。
苏媚心中慌乱,那些人都在用诡异的眼神看着她,他们都知道了,他们发现了……
重新睁眼,才恍然那是自己的错觉。
心中稍稍安定,告诉苏母,自己只是突然有些不舒服,大概最近几天有些累了。
本来是想叙旧的,可这样的情况,苏媚恨不得自己从未给施笑发过邀请。
苏母说带她去一旁休息,接下去的重要环节再出来走个过场,她便立即同意,还顺便叫走了秦软软。
她不可能让秦软软留在这里面对着施笑,她所相信的世界在此刻一点点崩塌,她得把秦软软牢牢抓在手里。
接下去会在大屏幕上播放她与秦软软相识相知的影像,是软软拍摄的新图与曾经旧照的剪辑,至于具体的内容苏媚没有看过,秦软软说了要保持神秘。
要让她感动得一塌糊涂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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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媚她们离开后,苏父没有要离开的迹象,还和冉远山相谈甚欢。
好几次苏覃想开口与施笑说话,还是没有说。
只是是不是以为很隐蔽的看施笑几眼,殊不知他的眼神早落在施笑和辛楠的眼中。
只留下一个苏父,施笑不对劲的状态好了许多,最起码不再外显。若是一开始施笑就是这样的状态,辛楠或许很难发现她的不对劲。
辛楠不清楚的是,施笑正是因为她陪着才能这么快的恢复正常。
她与苏父苏母是真的多年未见,温情记忆的在学生时代就被苏笑的冷嘲热讽取代。可那些言语出现的再频繁也只是描述中的他们,不是真实的摆在她眼前的他们。
虽然当年在听了“绝不让她出现在你面前”这句话后,就心灰意冷,可正是因为尘封的太快,压抑得太狠,一切其实并未过去。
直到与被她尘封住的人,鲜活的出现。
年少的时候没有勇气问的话。
到了如今是不是能提起勇气。
可是年少时的执念,在时光的消磨下荡然无存。
她只是突然想起,在很久以前有一个小姑娘,想要一个为什么。
后来那个小姑娘明白了,很多事不需要一个为什么的,很多人也不配问一个原因。
施笑想起那张卡,失忆后自信满满的人,想在订婚宴上做的事,她好像做不出来。
做不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卡递给养父母,告知他们一切都还清。
这样的事,私下说就很好。
现在人就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