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陆谦璟问“我看你离开”时,一些记忆串进她的脑海里,那些前前后后莫名的想法一时之间都有了解释。
原来不是病了,而是知道了另一个自己的结局。
那或许是真实,可已经与她无关,不是她的真实。
眼中迷了一层雾,原来她和陆谦璟也可以有好的结束,在春光中笑着告别,没有恨没有怨。
不过是短暂的一次对话,听到了那辈子最想听见的,和那辈子最想说的话。
“不若,你先走,我看你离开”“你可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感伤之后,凌芸明白只是多了一段记忆,不该属于他的记忆,那个人不能算是她,那只是一钟假设的可能,她与她有那么多的不同,也没有感同身受的苦痛,有的只是瞬间情绪的爆发使他共情了短暂的时刻。
最起码在对陆谦璟的态度上,她与“记忆”就有许多的不同。
在没有清晰的“记忆”时她就和陆谦璟退了婚,而非是“记忆”中那般,看着陆谦璟又对着其他人心软,用她的苦难来成全别人的可怜。
她是他的妻子,却什么也不是。
她死于乱党的时候,陆谦璟又在护着谁呢?
后来是否迎娶了惹人怜爱的新人。
“凌小姐。”
“许故?”
从角落里拾出这个名字,又发现眼前的人如此熟悉,凌芸的那双眼终于有了焦距:“你都听见了?”
“我……”一开始想好了偷偷走的,可是看见凌芸的模样又不放心回来,让自己陷入难地,“是。”
她还是不想说谎:“我只当自己没听见。”
凌芸在此确定,那些记忆虽然与现实有重合之处,却有着大大的不同,在记忆里许故在殿试前就生了一场大病,可如今许故是探花郎。
许故和许悠悠一样有一双凤眼,记忆里陆谦璟藏起的那副画卷。
“我问你一件事,你回答我就当俩清。”
“可以不回答吗?”
凌芸:……
许故眨了眨眼睛,有些无辜,她才不要两清:“那你得问俩个问题。”
凌芸还没见过这种讨价还价的,她这些年还有“记忆”那个人都冤枉许故了,人家光明磊落的很,这么讲义气,也不像是觊觎人家未婚夫的人:“许家是不是有一个许悠悠?”
“第二个问题。”
“你是不是喜欢陆谦璟?”
第一个问题让许故惊讶,第二问题让许故气急。
“我喜欢你都不会喜欢陆谦璟!”
???
喜欢我很差劲嘛!
为什么要和陆谦璟比。
不是!
许故喜欢我做什么
果然许故还是很讨厌啊,气倒敌人的办法是鸡同鸭讲:“许故,你果然喜欢我!”
蹲在不远处树上的石二听到了凌小姐的霸气宣言,好家伙,凌小姐终于要强抢民男了,他是现在摔下树晕倒让凌小姐知道公子已经没有帮凶了随时可以掠走,还是等凌小姐把公子拖回家再上门去求公道,促成俩人好事呢?
实在是苦恼啊。
他蹲着这棵树是棵常青树,下头有石头,要是落脚不好会摔傻的,搞不好一命呜呼,若是爬下去,被凌小姐看见他这个大块头,做贼心虚跑了,他就坏了俩个人的好事。
石二陷入了人生难题。
他认为自己的选择关乎公子一生的幸福。
那头俩个小学鸡还在吵架,俩个人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若是来个人路过还以为这是什么行为艺术呢。
许故红着一张脸也不知是气得还是羞的,感觉眼泪都要急出来了手也时不时摆一下,就是不说话。
而凌芸本来说出来还觉得自己傻了,可看到许故这样子她怕丢人的想法完全被许故的模样逗走了,笑得不行:“许……故……许……我错了。”
“你……别……生……气,啊。”
许故在眼泪落下来之前转身调整自己的呼吸,再面对凌芸的时候已经恢复正常,并且冷着一脸,凌芸鬼使神差的觉得这样的许故怪迷人的……
“许家,没有许悠悠。”
或许曾经打算过有这么一个人,但以后一定不会有这样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