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对于中原的女人,可是喜欢得狠。
她才刚刚找回爹爹,还没享受过好日子,还没找到哥哥,告诉母亲很想他,她不想死,更不想过生不如死的日子。
想到这儿,元瑾汐拼命挣扎起来,但很快就引来了对方的注意,一只脚踹过来,正踹在她之前被刀划伤的地方。
即使唤隔着东西,元瑾汐也觉得很疼。
“老实点,再敢乱动,我就一刀结果了你。”
声音被压得很低,但元瑾汐还是听出,这声音就是之前持刀胁迫她的那个人。元瑾汐知道她说到做到,不敢再动。
不过这份疼也让她冷静下来。
“别慌。”元瑾汐心里告诫自己,然后努力回想自己第一次学逃脱时,杂耍班班主对她说的话。
“你越是怕、越是慌,就越是毫无章法。面对危险,第一件事是冷静,然后再想办法,明白了么?”
虽然那个男人坏得不能再坏,曾经差点用鞭子把她活活抽死,但在训练她赚钱时,说的话却是金科玉律。
冷静。
元瑾汐慢慢地深呼吸,不去想可能有的后果,而想眼下自己能做的事。
紧接着,她就想到了办法。
“该死,我真是笨。”元瑾汐在心里大骂自己,如果这会儿是在安全的情况下,她甚至都想给自己一巴掌。
这么简单的方法,她竟然给忘了,反而是拼命挣扎,伤了手腕,又暴露了自己已醒的事实。
这一次,她要是死了,绝对是被自己蠢死的。
她的腰带里,明明有一小块锋利的碎瓷片!
这是她在杂耍班三年,学会的第一个保命手段,后来在夏府也从未放松过。
甚至这瓷片就是从夏府中带出来的。那时夏雪鸢一生气就爱砸东西,每次收拾时,她都会留意那种又小又锋利又便于隐藏的,然后收集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瓷片被藏在了腰带的侧面,此时她虽然被反绑,但手指还是能稍稍移动。
很快腰带就在手指的转动下移动了些位置,隔着腰带,已经可以摸到碎瓷片。只是拿出来时,元瑾汐因为被绑手指不灵活,硬生生被划出了三道口子,才让瓷片稳稳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
接下来就是一点点地磨绳子,同时耳朵也不忘竖得尖尖的,听着外面的动静。
忽然间马车停了下来,元瑾汐赶紧停止手里的动作。
“这位大哥,怎么回事啊?怎么不走了?”
声音是个男的,从位置来判断,应该是在前面赶车的车夫。
“不知道啊,城门忽然间就戒严了,许进不许出,这真是怪事,今儿可是上元节,哪有不让出城的。”
“不让出城?”身体上方的声音响了起来,“不让出城怎么行,今儿为了进城卖东西,我可是把我小闺女留在家里了,要是后半夜回不去,添不上柴火,可是会冻出病的。当家的,赶紧,去东门,看看那边能出去不。”
马车开始转动,元瑾汐微微安心。这应该是齐宣发现她不见,封闭了城门。而且既然能封南门,就必然会封其他门。
只要不出城,她就还有回旋的余地。
车轱辘行驶在青板上的声音很快又变成了走在小巷里那种闷闷的,四周也变得安静了许多。
“我说周嫂子,这单接的蹊跷啊。丢了个婢女,用得着封闭城门这么大阵仗?那主顾该不会是有意坑我们吧?”
“而且她的要求也有点怪,不但让我们把绑人送到江州去,还非得沉到泗水河里。反正都是杀人,在哪杀不行?别不是对方想黑吃黑,连仇人和我们一起干掉。”
“闭嘴,赶你的车就完了。这事轮不到你多嘴。”声音还是那个划了她一刀的人,看来她就是这三人里的领头之人。
元瑾汐一边用指尖的碎瓷片磨着绳子,一边心里也在纳闷,为什么买凶的人,非要让她死在泗水河里?
如果是夏兴昌动的手,让她死在泗水河里,又有什么意义?
东城门的城楼上,齐宣握着马鞭望着四处汇集而来的各式马车。先前他房顶上站了半天,并未找到什么可可疑的车子,便只能放弃,转而带人来到城门处堵截。
而且,并不是离得最近的南方,而是东门。南门人多,想出城会慢,他若是劫匪必然会选个人少的方向,尽快出城。
这时一辆平板运送货物的车引起了他的注意,倒不是货物有什么问题,而是坐在车上的那两个人,不像其他人是伸长脖子,想看城门方向出了什么问题,而是四处都在看,像是在防备什么。
眼看东城城门也有人在检查货物,便将车子一拐,进入了小巷,显然是不想与官兵对上。
齐宣手一挥,立刻带人跟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还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