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元瑾汐精神抖擞的起身。之前几天,他们都是歇在驿站里的,虽然也有床睡,但到底不如正儿八经的客栈睡得踏实。
而且夏雪鸢拿来的东西可都是好东西,上好的江州云锦,还铺了两层厚褥子,睡得那叫一个舒服。
至于等到夏雪鸢知道她精心布置的屋子,齐宣没睡,被一个婢女睡了,会是何感想,就不在元瑾汐的考虑范围内了。
甚至,她还隐隐地有点期待,想看看夏雪鸢的反应。
只可惜,这个小小的愿望注定要实现不了。
因为第二天一早,就传出夏小姐受了风寒染病,这几天都不会出屋的消息。不但夏雪鸢没出现,春花秋月也没出现。
据小七好奇打探回来的消息,春花秋月两人被打了个半死,夏雪鸢也被关了最严厉的禁闭。
至于屋子里的东西,自然就没人再提,总之就那么不明不白地留在了齐宣包下的客栈。
既如此,元瑾汐就丝毫不客气的笑纳了。这由云锦做成的被褥,就是比其他的布料舒服。
早上起来没多久,刘胜那边也有了动作,将店里的一个烧火的小伙计,带到了齐宣的面前。
“把你刚刚交待的话,对我们王爷再说一遍。”
小伙计脸上肿了半边,掉了两颗门牙,跪在那里不住救饶,“王爷饶命,小的只是给黑然堂打下手的,平日里就是卖卖情报,绝对没干过杀人枉法的事啊。”
刘胜又踹了一脚,“少废话,赶紧交待。”
“是,是。”
据这名烧火的伙计交待,在江州有一个杀手组织叫黑然堂,接的买卖只有一个标准,就是拿钱办事。只要有钱,就能让他们做任何事。这当中,以□□最多。
大概两个月前,黑然堂接到一个委托,目标是杀一个从江州逃出来的武夫,身上带有颖王府的令牌,以及绑架一个叫元晋安的算命先生。
“当时小的通过传声的竹筒,听到这位壮士,”他指了指刘胜,“管一个老头儿叫先生,还说他会测定算命,我就去报告了黑然堂,再然后的事,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王爷饶命啊,小的就是撑个糊口的钱,真没打算干坏事的。”
刘胜气的又踹了一脚,口口声声说自己没干坏事,却差点害了他和元晋安的命,就这样还好意思说自己只是挣个糊口的钱?
“这个黑然堂……”
“已经撤离了,我这边刚一抓到他,逼出实情后,立刻就让他带我去报信的地方,他平时都是把情报丢到街边的一个乞丐那里,但等我带他赶过去时,那个乞丐已经不见。”
“哼,这些人,倒是警觉。”齐宣手指又习惯性地敲击着桌面,“黑然堂……杀手,对了,你把人交给严陵,让他再接着审,看看这个黑然堂,与上元灯节上的那两个劫匪,是不是有关系。”
“是。王爷。”
元瑾汐这时开口道:“若是可以,顺便问问泗水河这个地方,对他们黑然堂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刘胜点点头,知道泗水河是元瑾汐被劫持一事的关键,看到齐宣没有别的吩咐了,这才转身离开。
只可惜,这个小伙计确实只是一个外围打杂的,每次提供情报,若是属实,就可以得到一两银子的好处。
一两银子,对于有钱人不算什么,但对于一个在客栈里跑堂的伙计,相当于一个月的月钱,对他已经足够有诱惑力。
小伙计刚被押下去不久,客栈老板就战战兢兢地走了过来,见到齐宣的面就跪地行礼,“小老儿见过王爷。小老儿一家都是本份之人,对伙计的事情一概不知,还望王爷开恩呐。”
说完,就咚咚地磕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