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希望颖王能兑现承诺,好好看守着这个天牢。
此时的天牢之外,虽然表面上依旧如常,守卫们该打瞌睡还是打瞌睡。但暗地里,严陵、刘胜以及卫一手下几个得力的暗卫,都一眨不眨地盯着天牢的出入口。
好在天牢向来是易守难攻的地方,四周墙壁很厚,打洞挖地道都没有可能,想要进天牢只有正门口一个办法。
因此只要盯死了这里,天牢里的人就都是安全的。
就这样,里外两方人,就这么认真的坚守了一夜,结果竟然是什么事都没发生。
看到通风口传进来的天光时,沈怀瑜满心疑问,就这样过去了?
那背后之人把这牢里的人都放翻了,为的又是什么?
还是说,是想挑人意志最松懈的时候下手?
沈怀瑜掐了自己一把,强打起精神,觉得脚有些麻,就站起来走动。
走到临着沈怀理那边时,透过栅栏,他隐约地能看到沈怀理背对着牢门,躺在那里。
还挺能睡。这是觉得万无一失,所以都不关心了?或许是假戏真唱吧,省得出事后有人问起,不如就此装做一问三不知。
再看向其他几个牢房,也是各种各样睡姿都有,不过鼾声却是少了一些,想必是有些人药劲过来了,睡得也不那么沉了所致。
但直到两个狱卒打着哈欠来送早饭,仍然什么事都没发生。
莫非,人在天牢外就被拦住了?
总之,不论如何,眼下这一夜的危机算是解除,沈怀瑜将匕首塞在稻草下面,这东西他不能放在身上,不然万一在堂上被搜出来,可是大麻烦。
狱卒正在叫人发饭,牢里的早饭,是一小碗清透得可以照人的菜粥,不过即使这样,也是没有沈怀瑜的份。
“沈公子别误会,这是牢里的规定。您若是喝了,到了上堂时想方便,可就麻烦了不是?”
沈怀瑜点点头,心里对元晋安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他之所说没他份,应该就是料到这一点了吧。
不过么,他捏了捏了怀里的馒头,清粥什么的他没兴趣,这才是好东西。
狱卒走过,他把馒头掏出来,就着里面夹的肉,三下五除二的吃完。昨天精神高度紧张了一夜,这会儿还真的是饿了。
刚吃完不久,衙役就拎着锁链就来提人。
一行人分了两拨,先到的是沈怀瑜这边,打开牢门后,衙役仍然很客气,轻手轻脚的给他上了链子时,这时就听到斜对面衙役在喊:“沈家大爷,甭睡了,醒醒。该过堂了。”
一连喊了两遍,都没听到沈怀理的回应。
衙役叫得不耐烦,挥手让那个给沈怀瑜上链子的人过来开门,门刚一开,他就走进去,一脚踢在背对着他的沈怀理腰间,“起来。”
仍然没动。
这时,任谁都知道不对劲了。
衙役蹲下去,将人翻过来一看,只见沈怀理脸色乌黑,双目圆睁,已经暴毙。
沈怀瑜心里一惊,拖着链条走上前去,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尸体。
难道说,昨天夜里的阵仗不是为他设计,而是为了杀掉沈怀理?
可,这是为什么?沈怀理是他们的人才对。要杀的,不应该是他么?
这个时候衙役已经反应过来,“快通知大人。”随后四处翻看,想找找四周有没有药瓶,是自己服毒,还是被人下毒。
就在这时,一条手指粗的银环小蛇嗖地一下窜了出来,一口咬在他的小腿之上。
衙役惊叫一声,就听到有人沉声喝道:“站着别动。”
紧接着呛啷一声,腰刀出鞘,贴着他的小腿就劈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