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宣看着元瑾汐,忽然觉得,他对她的了解还是太少。他只想着要让她锦衣玉食,却未曾注意到,或许只有在这真正的天地山水之间,才能看到她最美的一面。
随着歌声渐落,太阳也完全地沉到山的那边,夜幕降临。
齐宣从船舱中一跃而起,挥手示意严陵,准备行动。
听了刚刚那样美好的曲子,见过刚刚那样温馨静谧的画卷,他对于晚上的行动更加充满决心。只有百姓安居乐业,这样的画面才会生生不息的绵延下去。
齐宣将元瑾汐父女托付给严陵,由他居后统筹策应,自己则带着人先行围堵。
严陵本来不同意,希望齐宣坐阵中军,而不是打头阵。但却被齐宣驳回,理由是今夜的行动,盐税经承纪南安会亲自押运,而想要震慑住纪南安,非齐宣不可。
无奈之下,严陵只好同意。但即使是带着元瑾汐,他也没有落后多少。待他们赶到时,只见运盐船附近灯火通明,一排排火把燃起,将两艘运盐船围得严严实实。
火光之中,齐宣手拿印签,冷笑道:“一共才一千斤的盐签,纪经承却出动了两艘大船,不觉得有点小题大作了么?”
他的对面,纪南安对于齐宣的到来,既惊诧不已,不明白齐宣怎么突然从这里冒出来,他此时不应该是龟缩在梅园里养伤么?
而且丁鲁季查了近一个月的陆路,怎么他却突然杀到水路了?
但不管如何,纪南安还是企图糊弄过去,“王爷误会了,这一千斤只是第一批的印签,后面还会有多批食盐运达,在这里全部装船之后,运到其他各处。”
“哦?是么?”齐宣抖了抖手里的印签,“可你这船吃水有三米多了吧,怕不是得有一万斤?一万斤的官盐,你身为经承使,竟然只拿得出一千斤的印签?”
“来人,上船,给我查查这船上,到底有多少东西。”
“是。”刘胜大喝一声,向身后人一招手,就准备登船。
纪南安哪里肯让齐宣的人登船,赶紧上前拦住,“王爷息怒,这船上确实只有一千斤食盐,之所以吃水深,是那些苦力还留在船上的原因。因为王爷出现得突然,属下怕他们冲撞到王爷,故此没有让他们下船。”
“天色已晚,王爷不如还是先回梅园休息,待今天这批食盐运走,下官亲上梅园,做出解释可好。”
齐宣冷笑,“纪南安,你是觉得本王很好骗?今天这船,我还非登不可。刘胜,上船。”
“慢着!”纪南安一改刚刚唯唯诺诺的态势,“既然王爷不肯放属下一马,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罢,从怀中掏出一物,往天上一抛,只得啪得一声,一蓬火光,在天空炸开。
紧接着,四周猛然亮起火把,一队无标无识的士兵将齐宣等人团团包围。火光之下,时不时闪出银白色的刀剑之光,犹如暗夜中野兽的爪牙。
“颖王爷,您也是一代贤王,又何苦来趟这趟混水呢?”纪南安眼睛忽明忽暗,像极了择人而噬的野兽。
作者有话要说:“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出自王勃《滕王阁序》。后两句是“渔舟唱晚,响穷彭蠡之滨;雁阵惊寒,声断衡阳之浦。”
“渔家住在水中央,两岸芦花似围墙,撑开船儿撒下网,一网鱼虾一网粮。”出自黄梅戏《天仙配》,这是仙女四赞里的第一赞。
“渔翁夜傍西岩宿,晓汲淸湘燃楚竹。烟消日出不见人,欸乃一声山水绿。回看天际下中流,岩上无心云相逐。”是柳宗元所做的《渔歌调》,子厚,是他的字。
b站在有人唱出了这一首,有兴趣的小可爱可以去搜来听听,挺好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