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后的女人吓得魂都要没了一半,上前一把捂住他的嘴,“别瞎说,那是你爹,怎么会杀你二姐。”
夏其柏挣脱束缚,大声吼道:“我没瞎说,我当时藏在柜子里,亲眼所见,就是他给二姐拿了一杯酒,二姐喝完就死了。”
此话一出,全场寂静。
就在这时,瓢泼大雨突然降下,如泣如诉!
雷声、大雨,这两者的配合,就像是夏雪鸢真的在天空之上,看着下面的事。就连一直面无表情的夏兴昌,也露出了骇然的神色。
尽管对这个结果并不惊讶,但是在真正确认之时,齐宣还是怒了,“夏兴昌,虎毒尚且不食子,你还是不是人?来人,给我拿下,押到公堂之上。”
“哼,不过是黄口小儿的一面之词,如何信得。齐宣,我警告你,我乃是朝廷的四品大员,你就是身为钦差,也不能仅凭一个孩子的话,就将我定罪。”
丁鲁季早就看夏兴昌不顺眼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前一把就将人摁住,“夏大人,是非曲直,公堂上见吧。”
直到这个时候,周边围着的百姓才敢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瞪大眼睛看着夏兴昌真的被人带走。
很快,众人都跟着来到公堂外面,哪怕此时天降大雨,也仍然没有一个人离去。
至于那冤魂的声音,随着大雨落下,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随后齐宣派人进夏府搜查,虽然能找到证据的可能微乎其微,但还是要派人去查验现场。
平越自告奋勇,带人进府。齐宣点点头,表示同意。
刚刚那几声冤魂的声音,可是帮了他的大忙。
接下来,就是升堂问案。
只是,虽然有夏其柏的证词,说他当时正在和夏雪鸢玩躲猫猫,他为了躲藏就钻进了衣箱里。后来听到有人进来,就没有出来。
透过衣箱的缝隙,他看到夏兴昌拿一小瓶酒给她,说是喝了可以美容,夏雪鸢完全没有起疑,接过来就喝了。
再那之后,夏雪鸢便痛苦倒地,死之前还瞪大眼睛看向夏兴昌。
夏其柏吓得够呛,一直在衣箱里躲着,直到几个人将夏雪鸢抬出去后,他才敢寻个空跑出来。
也是这几个人心里有鬼,连衣服都不敢给夏雪鸢换,这才没有发现医箱里的夏其柏。
可即便如此,夏其柏年龄太小,今年不过七岁,仅他的话,就想定夏兴昌一个四品大员的罪,也确实不可能。
虽然审问夏府众人之后,得到的证实也能与夏其柏对应,但这些人最多也就只能证实夏雪鸢并非突发旧疾,医治延误而死。
很快验尸结果也出来了,夏雪鸢死于一种叫做断肠草的毒。
“夏兴昌,你还有何话说?”齐宣坐在堂上,将惊堂木猛地一拍。
“颖王殿下,您也是堂堂王爷,一个黄口小儿的话又怎么能信得?夏雪鸢是我爱女,她曾多次犯错,每每把我气得半死,但哪一次我又舍得重罚于她,还不是不了了之?”
“柏儿当时躲在衣箱里,恐惧之下,看错人也是完全可能的。下官听闻王爷有一支暗卫,颇有几个能人志士。江阳城里有一个叫黑然堂的组织,屡屡犯案,下官每次派人围剿,都是损失惨重。可偏偏这黑然堂的两个顶级杀手,都死在了王爷的护卫之下。”
“那一日在水榭,小女对王爷多有冒犯,还曾苛待过王爷的心爱之人。焉知不是王爷派人潜进夏府,扮作我的样子,哄骗小女喝下毒药。如此一来,王爷既可报私仇,还能嫁祸于我。”
坐在堂上的齐宣差点气笑了,这是看抵赖不过,把脏水泼到他的身上来了。
“夏兴昌,你不用在那里胡乱攀咬,这事我会原原本本地上报给皇兄,如何处置你,自有陛下决断。”
“待到圣旨下来之时,看你还有何话说。来人,将夏兴昌打入天牢,严加看管。”
“是。”
齐宣在退堂之后,也没有回梅园,而是直接在公堂后面的静室里休息,待平越的消息。
今天这事,能抓住夏兴昌的把柄实属侥幸。要不是那一场突出其来的雨,以及平越模仿得惟妙惟肖的幽怨之音,今天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夏兴昌阴谋得逞。
就连他这个下令封府的王爷也要承担不大不小的责任,至于丁鲁季,恐怕卫队统领这个职位,是当不得了。
如今主动权在他这里,接下来,就要看京城陈家那边,会做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