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过去十几年里,或明或暗试探萧熠见过不计其数,他知道许多时候是因为自己身份原因,虽谈不上很反感,但也并不喜欢。
然而面对盛昔微时,却连这点不喜欢都没有。
他甚至没在意这样试探,只是不想这个姑娘在她面前露出这样小心翼翼神色,他喜欢她活泼娇俏模样,看着他笑起来时候一双眼睛会眯成月牙,像一只小猫,会对放心亲近人露出雪白柔软肚皮。
萧熠心思百转千回,微微倾身,认真道:“虽然现在我还不能一口答应下来,你问什么我都能说,但若是我不能说,也一定会如实相告不可说缘由,这样好么?”
盛昔微每次被萧熠这样看着时就会晕头转向,好好好,殿下说什么都好!
但就算细想,太子殿下这番话也已经足够体贴坦诚。
盛昔微觉得心里很暖,比她听到萧熠一口答应下来都要高兴。
她重新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点点头:“好啊,殿下说都好!”
萧熠看着姑娘重新欢喜模样,也轻轻笑了一下,看了看天边太阳,问她一句:“要不要与我一起去见主持,不是不爱晒太阳?”
盛昔微这才知道,原来太子殿下今日来恒安寺是去见明悟主持,要是严格说起来,主持还能算是他们之间媒人呢!
“我也能去见主持么?”她问。
“嗯,我带你去。”
两人相视一眼,盛昔微点点头,颇为雀跃跟在萧熠身后走了,两个丫鬟和福全见主子挪步,都赶紧跟上。
当然,盛昔微也没忘记给小姐妹挥挥手,那意思就是,再见。
祝卿卿和虞念:???
怎么谈了一番话,人都谈没了!
这日两人与明悟主持聊了什么外人不得而知,但两人之间距离却不知不觉又近了一些。
曾经落在心里那颗种子,在温柔阳光和雨露下微微冒了一个嫩绿尖芽儿。
-
恒安寺一事后,盛昔微回到府里又开始了日夜绣嫁衣日常。
在那日从恒安寺回来后,盛昔微晚上坐在窗前晾发时还记起了下午听到陈秋琅和萧熠那番对话,忍不住有些唏嘘。
甚至第二日祝卿卿来府里要看看她嫁衣绣怎么样时还要与她说了一两句这件事。
“哇,我今日想起来,还觉得清远侯府这位小姐,属实有点心酸了……”
一片痴心错付多年啊!谁知道人家太子殿下根本没那个意思呢。
盛昔微正边绣着嫁衣边与她聊天,闻言放下针线捏了一下她脸:“昨天不小心偷听到就是不好了,你还说上人家了。”
祝卿卿缩着脖子躲开:“知道啦知道啦,我也就是想起来了感叹一下嘛,太子妃娘娘说不准,我立刻闭嘴!”
盛昔微好笑,轻拍了她一下:“就你会嘴贫!”
祝卿卿嘻嘻哈哈笑起来,又围着她嫁衣赞叹了好一会绣工,突然想起什么,悄悄道:“笙笙,我今日出门前凑巧从我二哥那偷听到一件事,偷偷与你说一声。”
盛昔微:“什么事?”
“今日轮到我二哥去给太后娘娘请平安脉,当时正好皇上也在昭和宫,两人说起了太后今年寿辰事,听闻,太后竟然有意要办呢。”
盛昔微有些诧异:“太后今年要办寿辰?”
太后娘娘在宫里并不喜热闹,极少办寿辰宴,今年怎么突然起了兴头……
祝卿卿捧着脸:“我二哥是与我娘说这事,让她可以开始提前备礼,过几日宫里应该也会传出消息了,我今日过来就正好也与你说一声,你现在身份,应该还得单独备一份礼才是吧?”
“嗯,是这么个理。”盛昔微点点头,又嘀咕一句,“前段时间皇上刚刚办过宫宴,这下太后又要办了,今年宫宴频率有点高啊。”
“可不是么,这半年都两回了,我二哥还说,太后与皇上商量办寿辰也是瞧着太子殿下最近身子有了些起色,想借着寿辰喜气再庆贺一番。”
盛昔微听后点点头:“这样倒也是合情合理。”
得了这么个消息,她下午便去了常山院与盛夫人说了这事,盛夫人闻言也道:“卿卿说有理,你如今身份不同,若是太后要办寿辰,是该单独备一份礼,还需得花点心思,不能草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