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昔微和两个小姐妹进了一个雅间,雅间里一位女侍者正在候着,见三位夫人进来自然是先问一句是不是要打叶子牌?
祝卿卿大手一挥:“既然来赌坊了那就不玩叶子牌了,我们要赌大小!”
“赌大小”是赌坊最常见的玩法了,一般由庄家摇骰,客人们下注,不过在缘聚赌坊不一样,客人们也可以摇骰子,不过只有一次机会。
来这个赌坊玩的人非富即贵,女侍者自然恭恭敬敬的应了:“既然如此,三位夫人随我来吧。”
雅间很大,女侍者将三人带到了右侧屏风后,那里放着一张小桌子,上头被黑线一分两半,一边写“大”,一边写“小”,是外头一楼赌桌的缩小版。
骰盅就在桌边,女侍者将盅打开,里头是三个骰子,因为猜想着这三位富贵夫人应该是第一次来赌坊,于是侍者笑着简单说了两句。
“夫人们,三个骰子赌大小很简单,一个骰子一二三点为小,四五六点为大,三个骰子分别算点,两小一大为小,两大一小为大,全大全小自不用说。”
“三两银子起压,夫人们请吧?”
盛昔微在桌前听着侍者的讲话,那叫一个聚精会神,就连上书院那会在夫子的课上她都没这么认真过。
一听说要下注了,盛昔微掏出了自己那个被她心血来潮给胡乱取了名儿的“金元宝”荷包,心里默默念叨:殿下保佑,好歹也是同款荷包呢,应该能蹭到一点殿下的好运气吧?
心里念叨完了她又开始有点后悔,早上出门前萧承业小朋友一直在围着她转,让她没好意思让殿下亲亲她,得一个气运之吻。
虽然说起来盛昔微自己也不知道东宫那个局破了之后殿下的亲亲还管不管用了。
就在这样丰富的心理活动之下,她从荷包里掏出了……三两银子。
一边各拿着十两银子的祝卿卿和虞念纷纷将目光投了过来,脑子里同时出现一行大字: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盛昔微看了她们放在桌上的银锭和女侍者明明面上笑容的弧度都没变却总让人觉得有些微妙的表情,抿了抿唇,在这突然安静的氛围里默默又将手伸进了荷包,加了二两。
祝卿卿看着她这一番动作发出惊天爆笑,盛昔微轻轻捏了她一下,然后很有气势的一拍桌:“就五两!我先试试嘛,你们这些败家的一会输了可别找我抱怨!”
祝卿卿十分自信的摆摆手:“不可能,我运气好着呢。”
她们三人这次出来都戴了面纱,此刻只露出一双眼睛,但看着祝卿卿那副模样盛昔微都能猜到她嘴角肯定要翘上天了。
于是三人下注,这次她们为了好玩,都闭着眼睛下注,谁也看不到谁,盛昔微也跟不了她们,闭着眼睛一咬牙一跺脚,压了小。
然后睁开眼一看,虞念和祝卿卿也压小,她瞬时便觉得,嗯,自己不孤单了。
女侍者摇起了骰子,一看便是专业的,盛昔微听着声音眼前眼花缭乱。
很快第一把落盅开盖,三三六小。
她们是来玩新鲜,只让庄家开了一赔二的赔率,于是盛昔微下注五两赢了十两,虽然这点钱对她平日里来说微不足道,但她整个人都已经开始美滋滋了,心理负担也一下轻了不少,她果然已经不是一个倒霉的孩子了!
只是这份喜悦并没能持续多久……
后来的盛昔微在又赢了两把之后竟然连输十把!让女侍者看的震惊不已!
从未见过手气如此差的客人!
虞念和祝卿卿虽然也不是把把都赢了,但也是赢多输少,比起盛昔微来说已经算是运气爆棚了。
就连盛昔微自己都看懵了,怎么回事?这运气还是一阵一阵的??
最让她生气的是刚刚最后一把她压了大,开盅的时候她就一直盯着,隐约瞧见好像是三四五,正准备高兴呢!窗外头突然飞进来一只喜鹊,几人吓了一跳,等再回过神来,这只喜鹊已经将一个骰子叼走了!
它叼走了!
盛昔微再看骰盅里,还剩下一个三一个四……
她觉得要不是自己年轻,身子康健着,现在可能已经眼前一黑晕倒了!
这场景怎么这么似曾相识呢?
哦,是了,她遇着殿下那年进宫参加皇上的寿辰宴,击鼓传花时可不也有只喜鹊千里迢迢将绸花叼过来落在她怀里让她上台表演么……
它们一定是同一只喜鹊!这只喜鹊是她的克星!
盛昔微很委屈,特别委屈,觉得自己做娘亲以来还没有这么委屈过!
这时雅间的门突然被敲响,侍者的声音传来:“三位夫人,有人来找。”
三人听了互相看了一眼,都有些奇怪今日在这赌坊还有人找她们?
但既然来敲门了,自然要见一见的,于是这边赌桌上的游戏暂时停了,盛昔微三人走出屏风,她应了一声:“进来吧。”
门被推开,萧熠率先进了屋,后面跟着萧燃和季兴阁。
盛昔微惊呼一声,提着裙子跑过去,一下便笑了起来:“你怎么来了?”
萧熠揽住她的腰,笑的和煦温柔:“你走后想起正好也要过来见一个人,便跟着出来了。”
萧燃正在那头看着祝卿卿高兴地展示自己装的满满的荷包给他看,闻言偷偷看了他皇兄一眼,在心里撇嘴,呵,骗子,明明是以来找林谦为借口特意过来看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