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而阔的深色夜幕下,小而精致的圆形灯泡绕在树枝上,噗噗亮着,暖黄的光把整条大道照得通透明亮。
祁夜双手插兜,沿着停车场边的小道,往剧院入口走去。
暖色的灯光打在眼睫上,祁夜看着铺满面前的璀璨星辰,哼起了肖邦夜曲的调子——等圣诞的时候,这里肯定会更美吧,他想。
祁夜是很久没把过节当回事了。
干他这行的,的确是没法和那些坐在办公室里朝九晚五的白领一样,能正常过上个节假日,相反的,这些时候是他在酒吧加班最厉害的日子,几乎凌晨三四点才能下班。
不过,他也习惯了。
就他一人,节假日挺没意思的。
就连今年春节,他都借着在酒吧忙活没回家,于是被他父母说了好几天白眼狼。直到最后,他哄了不少时间,保证下次有空一定回来,二老才消停。
其实祁夜也不是故意不回去。
他的心里清楚,人无论漂到哪儿,最后总要回家的。
在这个灯红酒绿的大城市,往实际点说是工资,幻想点谈些风花雪月的爱情,光这两项加在身上,也没法真正安家。
听着不少收票出票的黄牛吆喝声,祁夜穿过人群,揣着兜里的信封,排队检票入场。
这是a市最大最新的下沉式剧院,前两年的时候,政府就拆迁了这里的花鸟市场,重新翻修建成的。
听周群说,一般能在这个舞台上演出的,不是名气响当当的演奏乐团,就是海外巡演过来的演艺团体,总之名气咖位一定得足。
祁夜插兜站在一条长队伍后,等待入场的时候,明晃晃的剧院灯光从落地窗那儿透过来,照得他微眯起了眼。
交响乐团的海报贴了不少,从入口一直贴到演出厅的内墙上,而正当中——是萧程侧头倚在小提琴的琴托上,轻阖着眼,拉弓演奏的照片。
就在这时,大厅传来柔和的女声,提醒观众尽快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