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马车呼啸穿行,一路朝着京城飞奔,比来时慢悠悠的悠闲,要肃穆得多。
卫臻怔怔地坐在软榻上,胡思乱想了许久,直到耳边响起了一道细微声响,卫臻身子一惊,这才陡然恍过神来了,立马抬眼看去,只见对面罗刹殿下缓缓抬手,端起了小几上的茶壶,预备蓄茶。
“让妾身来吧!”
卫臻见状,赶忙将茶壶从罗刹殿下手中接了过来,又飞快将罗刹殿下跟前的茶杯移来,提起茶壶,轻手轻脚地往茶杯里蓄了杯茶。
末了,又飞快放下茶壶,双手捧起了那杯茶,轻手轻脚的递送到了罗刹殿下跟前。
元煌微微垂目,定定的看着眼前为他忙前忙后的身影,目光微微一凝,少顷,抬手,将茶接了过来。
轻轻啜了一口。
才将茶杯从唇边移开。
那双手又很快眼明手快的过来接。
元煌迟疑片刻,将茶重新递到了卫臻手中。
卫臻这才小心翼翼地将茶杯重新放到了小几上,然而,目光远远的落到了他的手臂上。
手臂上包扎着一块黑色的细布,绑得严严实实的,看不出具体的伤势。
然而,那华丽的锦缎被一箭刺破了,卫臻当时吓得匆匆用帕子捂了一遭,当帕子取下来时,早已经从白色染成了大红色。
下山返回寺庙后,卫臻要为罗刹殿下包扎伤口,不想,罗刹殿下匆匆从衣襟里撕开了一条布,紧紧扎在了胳膊上,便匆匆吩咐下山返京了。
伤得应该极重罢?
大抵是见卫臻目光一直盯着他的伤口瞅着,安静的马车里,元煌低低的咳了一声,不多时,将手臂朝着身后一避,忽而开口,淡淡道:“无碍,小伤。”
元煌不说这话还好,一说,卫臻的眼便微微一红。
“都是我,我……我不该去后山的!”
若不是她矫情任性生事,哪里会有这平白无故的一遭,昨儿个夜里生生闹了一夜还无休止,今日一起来,竟还不消停。
她不去那后山,不就不会发生这危险的一遭么。
“是我带你入后山的!”
元煌目光落到了卫臻微红的眼上,缓缓说着。
所以,罗刹殿下并没有责怪她,迁怒她咯?
“那……疼么?”
卫臻微微咬牙,飞快抬眼看着罗刹殿下,轻声问着。
话一出口,便又觉得废话。
划开了那么大的一道口子,流了那么多的血,怎会不疼?
忽而想起,来时,她还在他的脖颈上划了几口血痕,血痕还没完全好透了,又添新伤了。
成婚这才几日,竟屡屡露出血光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