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他,他怎么把这话都说给你听了?”郭小满羞红着脸蛋儿,一边说着,一边又跺了下脚。
见得郭小满这般羞恼不已的模样,一直没说话的赵贵妃心里忍不住生也一股酸涩来。她心里明白,郭小满口中提到的“他”,定是指皇帝了。薛兰舟口中所说的“美酒”,大约是具有催情之效的药酒。真想不到,她郭小满看起来这般娇怯正经的模样,暗地里倒是知道用催情酒来迷惑皇帝,而皇帝居然也吃她这一套,还将这话说与薛兰舟听了。
唉,就算是家世日渐式微薛兰舟,皇帝竟也召她侍了寝,还将与郭小满之间的私密话儿告诉给了她。
反观自己,出身高门大户,身份尊贵无比,自小样样拨尖。在赵府之时,总听人夸赞她模样端庄,处事稳妥,身上有姑母上圣皇太后的影子。可是进宫之后,她虽做了摄六宫事的贵妃,可是皇帝面上对她客气有加,却是迟迟不与她圆房。好不容易靠着姑母得了一次侍寝的机会,他居然喝得酩酊大醉,一夜昏睡不起。让她无可奈何之下,只得撕破了自己的衣衫,又将身上掐得淤青,只为了叫旁人知晓,皇帝宠幸了她,还是亦为激烈的那一种。
想到此处,赵贵妃心头越发不是滋味,看向郭小满与薛兰舟的眼神里,隐着一股嫉妒与不甘之色。
“宸妃娘娘,你先别生气,你只说那样的美酒,今日我与贵妃姐姐有没有口福尝一尝?”薛兰舟娇嗔着声音,大有一番不喝到那酒就不依的架势。
“罢了罢了,阿茉,你去后院,将我埋在树下的合欢醉挖出一坛来。”郭小满一脸的无奈之色,吩咐阿茉去取酒了。
阿茉答应一声,快步走出了门。
“合欢醉?光这名字叫人听来都要生了遐想了……”薛兰舟又笑了起来。
赵贵妃本原不想继续留在这里,是打算找个借口离开的,这此时见郭小满叫人去取酒,她倒是心动了下。不光是为好奇是什么样的酒,能叫皇帝动情对她宠幸有加。她还想到了另外一层,这郭小满若是给皇帝饮得真是催情的药酒,这事细究起来,未免就有狐媚惑主的嫌疑了。想到此处,她又慢慢坐回到案前,好似也对郭小满口中“合欢醉”生了兴致,面上也有一丝好奇期待之色了。
这时郭小满与薛兰舟也重新坐回到案前了。眼见得殿内没了旁人只有她三人在,郭小满轻笑了下,又瞥了一眼薛兰舟。
“我真还是想不到,圣上他……他竟这事告诉给了薛姐姐……”郭小满嗔怪着,面上又生了一点晕红之色。
“这又什么想不到的?宸妃娘娘伺奉圣上这许久了,难道还不知道圣上的性子么?圣上平日里看着面上清冷,可是一旦入了夜,床笫之间可是什么话都会说……”薛兰舟一边说着,一边也忍不住红了脸颊,忙拿帕子遮了自己的脸,低头作了一副娇羞模样。
“哎呀,你,你也真不害臊……”郭小满啐了她一声,显然是想起皇帝和她一起时,说得那些直白又肉麻的话儿了,顿时就面红耳赤了。
听得郭小满骂她,薛兰舟倒是抬起了头,霍出去的似的又笑道:“这有什么好害臊的?身为圣上的女人,能得圣上雨露,讨圣上的欢心,这可是我们这些女子的荣耀。”
“贵妃姐姐,你听听她说的是些什么?我实在是听不下去她这些厚脸皮的话了。”郭小满听得哭笑不得,将脸转向了赵贵妃数落着薛兰舟。
“薛妹妹今日酒饮得多了……”
赵贵妃心中恨极,可面上不得不敷衍了郭小满一句。刚才薛兰舟那句,“身为圣上的女人,能得圣上雨露,讨圣上的欢心,这可是我们这些女子的荣耀”已是深深刺痛了她。
“就算是要行逆天之事,我也要设法得了皇子做得皇后之位。只有做了皇后,才能撕烂这薛家贱人的嘴,再想着法子慢慢的折磨她,不然总能解我今日这心头之恨?”赵贵妃在心里咬牙切齿般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