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什么想法?”
张籍捋着胡子,看着自己对面的大儿子。虽已年届不惑,但是他总是不放心。
张岳盯着棋盘看了一会儿,抬头看向自己的父亲。书房内摆了几只大蜡烛,明晃耀眼。
“张家一直留在金陵,未贪那从龙之功,怕是对的。”
张籍点点头,到底是自己亲手养大的儿子,孺子可教。只可惜,院子里跪着的那一个也是自己亲手教养的。到底隔着一辈,被自己宠坏了。
雨滴打着窗棂,滴滴答答。这时,书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张夫人的心腹丫鬟时雨走进来,手里还托着一个盘子,上面摆着两个汝窑的瓷盅。
“老太爷,老爷,”小丫鬟声音清脆,“夫人遣婢子送了姜汁牛乳过来,说雨大风潮,还请多注意身子。”
张籍微微一下,大儿媳这是心疼自己儿子了。
“知道了,放下就好了。”
时雨也不多言,轻移莲步走过去,放下瓷盅便退下了。
张岳也明白自家夫人的心意,忍不住说了一句慈母多败儿。
张籍看了他一眼,捋捋胡子。
“倒也不必这么说。做母亲的心疼儿子再正常不过了,你儿时淘气,若没有你母亲说情,怕是要多挨很多顿打。”
张籍说罢,朝着身后的小厮一使眼色。
“叫恒儿进来。”
雨势越发大了起来,张恒听见大门的声音,抬眼看过去,只觉得视线模糊。
“大公子,家主请您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