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温仍旧想着自己的事情,压根就没听见松柏的话。
这下松柏可有些犯难了,他咬了咬牙,又上前碰了一下池温,声音也略大了一些。
“公子!”
“啊?”池温这才反应过来,侧过脸看着他,“这么大声音做什么?”
墨松的祖母这些日过寿,她是池温父亲的乳母,待遇自然不同于一般下人,因着是整生日,就连在府中当差的墨松,都被特许回家为祖母贺寿。
池温本来还不习惯侍女伺候,今日见松柏这般,心道还是墨松懂事,这小子一惊一乍的,到底还是不稳重。
松柏见池温好似生气了,自己也很委屈,明明喊了他好几声,结果还要被摆脸色。他偷偷叹了口气,大家公子的书童,果然不好做。
“天色已晚,您该休息了。墨松姐姐临出门前吩咐小的,要小的看着您,不要点灯熬油的看书。”
池温这才发现天色已晚,赶忙让他准备水洗漱。他自己则坐在书案前,随手拿起一本书来。
偏巧他前些日子给幼弟开蒙,手边便是一本诗经,他略翻了翻,就放下了。他今日心不静,委实不应该再读书了。
洗漱之后,池温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睡不着。他今日陪着归苼逛了一天,很是乏累,可是脑子却很清醒,来来回回,都是小姑娘的一颦一笑。
池温幽幽地叹了口气,前些日子,他们一众世家公子聚在一起,因着严家公子定亲,还聊起此事。
大梁民风开放,小儿女定亲之前,是要见上几面的,看看投不投脾气,合不合得来。免得到时候亲家未做成,反而成了仇家。
众人也坦荡,直言自己对哪家姑娘颇有好感,只有池温,还不懂感情为何物,更因此被众人嘲笑了一番。说他才学出众,怎料这事上反而是个呆子。
原来,他哪里是不通,只是未见到那个让自己心动的人罢了。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
池温想起自己之前看到的那句诗,深感古人对感情这事研究得透彻。他现在,可不就是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