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已是大年三十,照往常,大部分人家早就置办好了年货。

可今年,大伙儿都等到了今日,才咬牙跺脚的,出来采买些吃食,无论如何,年还是要过的。

城中粮食紧张,每家都去办了籴米的凭证,一家最多一天可以籴一升。

可有人家人多,有人家人少,这按人家论肯定不公平啊?

“你们自己去调节啊,多了的卖少了的买,自己想想办法嘛!”向主簿已经被堆积如山的公文搞的更年期提前了。

卢县令已经不要大权,每日只管自己的腿。蒋县丞专管外事,而他却苦逼的每日写邸报文书写到暗无天日,还要管放粮的事儿,本来就是个懒散人,管理也是愈发的粗犷。

不过无论如何,这一帮草台班子,好歹是歪歪扭扭把沛丰县给支撑住了。

到了县城,石头送张氏去了医馆,春丫先去空荡的宅子里看看信鸽。没想到信鸽已经回来了,春丫给撒了把粮食,取了信。

只见信纸上又是密密麻麻的王宗源的字迹,他爹这次更惨,只捞到两个字:能穿。

春丫看着信纸,歪了歪头,她怎么就这么不信呢?!

她把信纸往自己腰封里一塞,正要出门,却听外头有人敲门。

开门一看,原来是康平之回来了。

春丫看着晒的油光锃亮的表哥牵着匹马车,马车里下来个人,是她的表嫂。

三人站在门口简单的打了招呼,春丫把他们让进了院子,康平之进了院子都愣住了,他问:“这是,遭强盗了?”这什么强盗啊,怎么还抢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