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自己,有意思吗?”邵族长突然冷静了下来,沉思片刻,问自己儿子,“你说,咱们的行迹,从刺杀忠勇伯开始,是不是就已经败露了?”
“不,不会吧?如果那么早就败露了,为什么忠勇伯还容我们到现在?”邵文晔只觉后背阵阵发凉。
邵族长想了想,“或许,是他们还没有实证,又或许,他们在等我们自投罗网,把我们一网打尽。”
“爹?!”邵文晔吓得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邵族长此刻异常冷静,跟儿子交代道:“你跟我走,去龟背岛,那儿有三艘货船,你马上带着东西和船走,即刻就去吕宋。
我带着岛上诸人,趁着卫所众人正在备战倭寇,去县衙把你弟弟救出来,若成功了,我就带他来吕宋与你碰头,若不能成功……你就是邵家最后的希望了。
三船的货品,足够你在吕宋东山再起,到时候你可以改名换姓,再回到宁海,不要忘了给我们报仇!”
邵文晔眼含热泪,问道:“那家里的那些人呢?!去扬州的孩子们呢?”
“派人给你二叔带话,让他去明州寻求庇护,伪造身份也好,藏匿在某处也罢,总之得救咱们家人一命,若得不到庇佑,大家……便同归于尽吧!”邵族长咬牙道。
“爹,你跟我一起走吧?!”邵文晔恳求道。
邵族长摇头,“殊死一搏,还有一线生机,说不定我运气好,就能在宁海杀了关慕青和忠勇伯,咱们也许能逃出生天。
若杀不了他们,我带着龟背岛上的所有人,所有秘密,一起去死,你的行踪也不会暴露!
男人,不要哭哭啼啼,以后你是要挑起我们家重担的人!扶我起来,我们现在就走!”